李逸生问她出什么事了,她说书琴摔了一跤昏迷不醒,已经送去医院了。
“什么时候摔的?严重吗?”
钟淇摇头,说不知道。
她昨晚在景雯家住,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
钟雪在电话里没说太多,只让她先回家,因为救护车走得急,外婆还一个人在家里。
钟淇一路上都在打电话,先打给外婆安抚,说自己马上就到家,又打给孙曼请假。
孙曼不大高兴,告诉钟淇如果再请假,可能要提前结束实习期,结束后也没办法留下来。
车里安静,他们也离得很近,即使没有开免提,李逸生也听到了孙曼的话。
钟淇没有辩驳,只平静地说了句“我知道了”。
之后,她继续打给钟雪,问书琴的状况。
打完所有电话后,钟淇深吸一口气,却久久没有吐出来。
李逸生问书琴在哪个医院,现在什么情况。
“人民医院。”钟淇平静地说,“刚做完ct,颅内出血。”
钟雪在电话里说,医生说幸运的是出血量不大,可以选择保守治疗,但后续康复还是需要一个过程。
钟雪还说,只是早上这一会儿,检查费用就七千了,后续治疗和康复可能要更多。
但关于钱的细节,她没跟李逸生提。
等红灯时,李逸生偏头注视她的脸,她紧紧抿着嘴唇,面色平静望着窗外,没有掉眼泪,眼中也没了平日里狡黠的光。
钟淇到家时,外婆正在房间里,流着眼泪给书琴收拾床铺。
外婆生活还能自理,只是年纪渐长,耳朵不太好,外公去世后,她整日以泪洗面,眼睛也变得不大好了。
书琴的床上乱七八糟,被子和床单都移了位,能看出离开时的忙乱和慌张。
钟淇别过脸去,不忍看外婆浑浊的眼睛,跑去厨房热早饭。
外公去世不久,书琴又刚过了癌症这一关,外婆已经无法再接受亲人的离去了。
钟淇靠在厨房门口发呆。
她点开银行账户,看了看里面四位数的存款,又心算了下最近工作失误和请假扣掉的钱,闭眼叹了口气。
日子好像又被命运之手拨回了几个月前。
原来弄丢景雯手表那次的大起大落,只是一次预演。
想到手表,她不禁想到点什么,抬头往房间里望了一眼。
她摩挲着那个丝绒盒子,犹豫不决。
厨房水开的咕咚声打断思绪,她将手表重新放回柜里。
看着外婆吃完早饭,钟淇给书琴整理了床铺,又拜托邻居照顾外婆一天。她按照钟雪的吩咐,收拾了些生活用品,准备去医院。
从家里出来,钟淇发觉李逸生一直在外面等着。
他正在打电话,看到钟淇,他顺手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虚揽着她往外走,自然得像做过很多次一样。
钟淇回头看了眼店门紧闭的便利店,心里不是滋味。
她想这次过后,一定换个新的门头招牌。她要自己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