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中又说起他也遇到了困难,希望一家人能一起度过难关。
“抱歉,我的家人只有我妈和我姐。”
看钟淇态度坚定,陆行中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李逸生。
一直沉默的李逸生笑笑说给他一个忠告,以后不要再骚扰钟淇一家人。
陆行中不满骚扰一词,气势又被李逸生压了一头,拿出长辈的身份来压他,说钟淇作为他的亲生女儿,有尽孝的义务。
李逸生挑眼,语气中充满轻蔑:“是吗?那这么多年的抚养费用,你是不是应该也结一下?”
陆行中将咖啡杯重重放在桌上,褐色的液体飞溅,在李逸生纯白的衬衫上留下几点咖啡渍。
钟淇用餐纸去帮他擦,却已经来不及了。
李逸生做了个深呼吸,像是已经丧失了耐心,起身:“陆先生,外面请?”
钟淇扒在咖啡馆的落地玻璃旁,看着李逸生和陆行中的身影,他们面对面,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陆行中个子不算低,但在李逸生面前,仍是矮一头又偏偏没气势的一方。
李逸生手抄口袋,平静如初,陆行中则比他紧绷得多。
时间久了,钟淇随手从店里的咖啡角拿了本《演员的自我修养》随便翻看。
不能强制感情,强制的结果是做作。
翻看几页,她放弃了,再抬头,窗外的人已经不见了。
陆行中不甘地看了钟淇一眼,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李逸生则款步回来,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
他招呼她可以走了,钟淇好奇他们都说了什么。
李逸生耸耸肩,说就是恐吓他,以后来一次安城揍一次。
钟淇听出他在开玩笑,笑着说了句“什么啊”,表情却不大放松。
“他不会再来了。”李逸生揉了揉她的脑袋。
他说陆行中是失信被执行人,那个用来做纸张生意的公司也有经营上的问题,他稍稍诈了几句,陆行中便表现出不安。
被李逸生戳到痛处后,陆行中开始转换阵营,问李逸生是做什么行业的,试图攀上关系,看能否为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谋个职位。
李逸生慢吞吞地说明两点,跟着他的人一要清白,二要正直。
陆行中听出李逸生的讥讽之意,便将钟淇母女三人拖下水,提醒李逸生这个家庭复杂,看他是聪明人,应懂得及时抽身。
李逸生一一转述,省略了那些难听的话。
钟淇听得咯咯笑,忍不住拍手,不停问后续:“他为什么走啊?”
“我说法律现在认定事实重婚罪,一告一个准,坐牢会影响他宝贝儿子的前程。”
李逸生对陆行中用了极其严重的语句,一辈子不能翻身,还会影响他儿子结婚生子。
“真的?”
“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不知道起诉的话还有没有效。”李逸生摇头,“但骗他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