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侓道:“他在吏部主管的是官员考绩,虽然品级低,但是位置很关键。每年进京的外地官员,多多少少都要给他一点孝敬。遵月楼就是他将那些孝敬银子弄干净的地方。”
“所以遵月楼里,大到几位大花魁,小到伺候人的小厮,都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可以说…遵月楼里的奢靡消费,有一小半是靠赵天宝的关系维系的。”
林商点了点头,没有表露出任何感兴趣的情绪。
而是说道:“接着继续说,说说那几位花魁,她们又都是谁的人?”
林商现在了解的就有大花魁柳澄烟是陆小侯爷的人。
而穆莹是张玉雷的人。
梁侓有些为难道:“林老大!你这可就真在为难我了。我平日里,最多只知道,谁捧谁的场子多些。至于他们是否真的有关联,是一条线上的,我也不清楚啊!”
林商也知道是这个理。
隐秘的关系若是弄得人尽皆知,那便不是隐秘了。
这么一想…似乎柳澄烟与陆小侯爷的关联,似乎也不是那么肯定了。
说不定只是单纯的管鲍之交…也未可知。
“你管你知道的说。”林商说道。
梁侓便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来。
澡堂里热气蒸腾,梁侓说的也是满脸通红,越讲越兴奋。
林商却逐渐陷入了深思。
“张玉雷给我三分之一的遵月楼,目的肯定不简单。”
“他想要利用我做些什么?他知道,我一定会想办法,让布甲人衙门壮大。而壮大布甲人衙门,就少不了财力、人力的支持,以及对上阳城…乃至整个大濋的讯息掌握。所以遵月楼对我而言,是很有必要的一环。”
“如果我掌控了遵月楼,那么距离真正将布甲人衙门搭起来,也就不远了。”
“所以,他是想我和吏部主事赵天宝斗起来?”
“这个赵天宝…他又与张玉雷有什么仇怨?又或者说与蚁林军,有什么关联?”林商还在思考,突然裤子里一块硬邦邦的东西跳动起来。
林商用手掏了掏,将那块放着小白龙马的马牌掏了出来。
手一扬,看起来已经长大了许多,有正常小马驹大小的白龙马,扑腾一声掉进池子里,将水花高高溅起。
小白龙马欢快的在池子里游水,一点也没有觉得不适应。
这已经不是它第一次和林商一起泡澡了。
每次林商泡澡的时候,它都会想要从马牌里出来,凑个热闹。
一个大大的马头,突然怼过来,杵在了林商的胸口。
看着那双明亮、呆萌,显得有些可怜兮兮的大眼睛,林商掰开小白龙马的嘴皮子,看了看它含在嘴里的鱼骨。
鱼骨上的光芒,越发黯淡了。
似乎是龙君留下的律令力量,正在缓慢消散,很快就会失去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