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表面拷打他一番,然后在承受巨大压力之前,就放了他。且好生安置,如同已经与他和解。那些心中有鬼的官员们,自然怀疑是赵天宝已经背叛了他们。他们即便是怀疑其中有诈,却也不敢赌。”
“打从赵天宝入布甲人衙门起,其实就没有回头路了。”
“你这一招,是直接夺了他的金身,让他最大的优势,变成了最大的凶险。”
梅都尉几句话,就将林商没有说透彻的地方,全都解释的清楚明了。
果然不愧为蚁林军红骁骑的统领。
“计划是这样的,不过我总觉得还有疏漏的地方。”
“这一招如果不奏效,那么我之前的布置,也就白费了。放了赵天宝,就等于放虎归山。他一旦安稳下来,就一定会竭尽所能的调动资源与我死磕。”
“我倒也无惧,却不想被他牵制住手脚。”林商说道。
梅都尉闻言,用修长的食指敲了敲自己脸上的面具,似乎是在细想林商的整个布局。
“赵天宝有一卷记录受贿的账本,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梅都尉确认道。
林商道:“通过梁侓…也就是他背后的梁仲达!”
“原来是这样!”
“你被梁仲达骗了!或者说是…被他一叶障目了。”
“账本或许有,或许没有。但是这件事,一定不是人尽皆知。或许只是猜测,却没有实证。而你的假设,都建立在,那个账本的确存在,并且所有贿赂赵天宝的人,都知晓的前提下。”梅都尉说道。
林商这才猛然醒悟。
他虽然一再警惕梁仲达,却还是不知不觉的,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所以在你打掉他的金身之前,还得先给他的金身再涂一层金漆,让他更显眼一些。”梅都尉说道。
林商心中的犹豫不定,被彻底的稳定下来。
因为他知道,他直觉中,不妥当的地方,被彻底的补全了。
账本就像是一把锋利淬毒的匕首,它的作用不在于显,而在于藏。
藏起来,才是最具威慑力的。
所以,先敲定赵天宝有这么一个账本。
然后再让那些忌惮赵天宝的人出手杀了他。
最后…所有惧怕账本暴露的人,都怀疑林商是否握有账本,却没有实证。
从而不敢放肆,不敢鱼死网破。
只能不断的试探、交好,寻求稳定。这就一定达到林商出手针对赵天宝的基础目的了。
至于真正的账本在哪…?
得到了当然更好,得不到…也并非绝对不可。
相比起非要挖出它来,所需要去消耗的时间、精力,拖延过去的时机。
反而暂时放下它,将目光松开,要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