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臣:“松手!”
徐惠愣了愣,抓得更?紧了,“不、不……”
江以臣一句话都不想再说。
他抓着?徐惠的手一点点往下扯。
指甲在手臂上划过,带来尖锐的痛感?。
雨不知何时下得大了。
江以臣看着?徐惠狰狞的脸。
又不由自主地想起幼时他跪在江宅外,祈求盛凌借一点医药费的场景。
那天的天气和今天正好相反。
艳阳高照。
毒辣的阳光洒在头脸上,是难耐的刺痛。
当时他跪了多久来着?。
半天?还是一天?
最后只得来了一句,不借。
因为徐惠还在做插足别人婚姻的
那么清澈的一双眼,望过来时,好?像也带了雨夜的凉意。
将江以臣胸腔内冒起来的火,“呼”一下吹灭。
情绪平复下来,理智也紧跟着回归。
江以臣稍一思索,就能猜出个大概。
徐惠这次来肯定又是受了江以焕的指使。
后者见他最近风头?正盛,势必要找机会打压,内外夹击。
徐惠就是这个内。
再怎么样也是亲母子,或哭或喊,威逼利诱,可怜下跪……
总有一种方法能求得江以臣心软。
只要人?能在身边留下来,还?怕找不到空子吗?
江以臣眸中?闪过一抹讥讽,又很快垂下眼皮收敛。
见他的抗拒之色不再那么浓,徐惠还?以为是自己的哭求起了作用。
于是她把江以臣的手抓得更紧了。
“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怎么可能不疼你?”
“妈妈如?今只是想留在你身边,照顾你,补偿你。你连这样的机会都不愿意给吗?”
雨珠落在徐惠身上脸上,湿透了的头?发贴在颊边,看?着?特别柔弱可怜。
“我怀你的时候,吃了很多苦头?。”
“你外婆当时还?隔着?层肚皮教训你,说你这个臭小子,长大了可千万不能亏待妈妈……”
顾岁安余光清楚地?看?见,听见这句话时,江以臣垂在身侧地?手倏然握紧了。
像在死死压抑着?怒火。
“慢慢来吧。”可他说出口的,却不再是狠厉驱赶的话。
“雨太大了,你先回?去吧。”
徐惠动?作一顿,“以臣,你、你这是……原谅妈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