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灿,圣诞节来这边陪爹地妈咪好不好?”
“不想坐飞机。”
“那我们过来看你?”
“不必,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精力应付你们。”
……
“之灿,我是哥哥,有没有想我?”
“我为什么要想你?因为你小时候把我最心爱的玩具全部埋在后花园的第二张长椅下,害我为此大哭了三天?”
……
“之灿,我是姐姐,圣诞节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
“你老公长得不错,不如你把他当成礼物送给我?”
……
“之灿……”
“烦死了,有完没完?!”
此时的张之灿刚修剪完自己的第十根脚趾甲,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在他爸爸再一次开口说话之前,他已经抢先挂断了电话。
想象着张之灿的父母以及哥哥姐姐其乐融融一脸期待挤在一堆想同张之灿说话的场景,再对比张之灿把头埋在腿间,异常认真的修剪着自己的脚趾甲,甚至觉得他们说话的声音会破坏到自己剪脚趾甲的好心情时,陈朝阳几乎就要冲过去把张之灿这个叛逆青年摇醒。
年底依旧很多的聚餐,往大里说有公司的年会,往小的说,还有张之灿他们那群人总能找到理由的各种狂欢。
好像是从那天晚上开始,张之灿突然又退回到一个自觉安全的位置,看见陈朝阳的态度不如当初那般热络,但样子看起来有些拘谨,总等着陈朝阳来,总在陈朝阳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看他两眼。
张之灿的那群朋友性格如他一般狂放,看到他这副窝囊样,都恨不得能一脚将他踢出太平洋,然后深情同他说一句张之灿!再也不贱一类的话。
“妈的,张之灿,你要不要再小女人一点,你他妈是个男人吗?”
“对,生错了性别吧?”
偶尔他们也会当着陈朝阳的面说出这样的话,陈朝阳知道原因,却采取一种不动声色的态度,张之灿被自己的一群损友说的无比尴尬,虽然想瞬间暴起掀桌,但考虑到陈朝阳坐在那里,他最终不过挥挥手,一脸别扭的说一句:“别闹。”
陈朝阳额角抽动,非常愿意相信张之灿其实也有点精分。
回家的那天,陈朝阳在机场接到张之灿的电话,张之灿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直到陈朝阳问了他三次,他才说:“你去多久?”
“十天。”
“你能不能早点回来?”
“回来做什么?”
张之灿其实很想说回来看我啊之类,但瞬间之内他又羞涩了,嗯嗯啊啊了几声,陈朝阳无奈,说:“之灿,我要过安检了,回来给你带礼物。”
张之灿嗯一声,想说的话到底没有说出口,所以这样的自己,其实是大姨妈快来了的征兆吧?
“明明老子是男人!”
张之灿抱着自己的枕头狂吼,脸上逐渐呈现出一种类似便秘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