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董罗元发现后,疑惑询问:“怎么了?”禾晔没应声,认真听着哭声,朝路北看去。众人都停了下来,不明所以地看着禾晔,直到哭声停止,禾晔才镇定出声:“走到这家门口时,哭声变重了。”“啊……有吗?”其他几人十分诧异。这哭声持续太久了,他们都已经产生了听觉疲劳,这哭声空洞幽怨,仿佛谁家的小孩夜里不肯睡觉一直哭闹,可有找不到哭声源头。禾晔说道:“你们先走。”他说完绕过李华城等人,朝路北这家大门走近几步,等着下一波哭声传来。邱洋说道:“不急,我们等你。”禾晔拒绝道:“不用。”刚才那道哭声只有几秒钟,他不确定是不是幻听,不需要因为一件不确定的事情耽误整个节目组的进度。康治安想了下,说道:“不如这样,邱师侄你带着四个人过去招魂,四个人留下来查看这哭声到底怎么回事。”邱洋闻言,点头应好,之后便带着萎衣、董罗元、李华城离开。董罗元原本是不想走的,奈何康治安没有要走的意思,郭路权与他一队,只能他跟李华城离开。邱洋、萎衣、董罗元、李华城四人离开后,康治安三人朝禾晔身边走去,见他安静地站在一扇红漆木门前。又过了大概一分多钟,哭声再次传来,禾晔听到这哭声皱起眉头。谭梁山站在他身侧,隐约间看到他的神情,低声问:“怎么了?”禾晔:“哭声变了。”今晚的哭声一直在变化,时而婴儿啼哭,时而幼儿抽泣,时而女孩呜咽。康治安也附和道:“今晚的哭声一直在变。”谭梁山点头,问:“那我们还要在这儿等下去吗?”禾晔:“再等等。”这哭声分钟就会出现,一次持续十几秒钟,这么频繁的哭声不可能没有重复。谭梁山:“行。”四人在这家门口大概站了二十多分钟,终于听见一道明显比其他响亮的女生哭声,其中还夹带着婴儿嚎哭。他们听着这道哭声,同时朝红漆木门望去。在场几人谁都没有说话,竖起耳朵安静地保持了十几秒钟,直到哭声止住。郭路权语气激动且肯定道:“刚刚那哭声是从这院子里传出来的!”康治安、谭梁山也跟着点头。谭梁山问:“要敲门吗?”禾晔:“他们不会出来的。”深夜,又是农历十五,村子里到处都是诡异的哭声,突然听到敲门声只会让他们害怕的躲起来。禾晔拿手电筒朝门上照了照,见门锁的把手油光发亮,一看就是经常被人攥握,说明这门时常被打开,家有人居住。这个房子的院墙是红砖砌成,足有三米来高,根本看不清院子里什么状况。禾晔想了想,对谭梁山说道:“金元宝,有吗?”谭梁山应道:“有。”
录制节目时,他习惯挎一个布包,里面鼓鼓囊囊装着不少东西。他从斜挎包里找出一沓金元宝的半成品递过去,禾晔没全接过来,只抽了三张,将它吹鼓起来,又从外套口袋里取出一张招阴符,走到大门左侧一块空地,将其点燃口中默念咒语。片刻后,刚刚的哭声再次传来,而且越来越近,听声音感觉小鬼就在他们几米之外的位置。禾晔提醒道:“手电筒关掉。”四人手电筒的灯光同时灭掉,周围瞬间陷入黑暗。禾晔再次询问谭梁山:“蜡烛,有吗?”不等他回答,郭路权便抢先说道:“我有。”他说着摸黑在挎包里翻找,将一根还未用过的全新蜡烛递到禾晔手上,同时也给其他两人和分了一根。禾晔的手指在蜡烛芯上揉捏了两下,蜡烛倏然亮起一簇小火苗。火焰太小,只能照亮一小片地方,然而在禾晔给蜡烛尾端裹上一张符纸后,腾空画符念咒后,小火苗蓦地往上窜了窜,撕开了周围浓稠的黑暗。这时,众人才隐隐约约看到几米外一只鬼影在晃动。禾晔朝鬼影走近两步,让蜡烛的光亮将小鬼拢入其中,这下他们才看清小鬼模样。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儿,她扎着一个麻花辫,身上穿着打了补丁的衣服。上衣、裤子都明显短了一大节,光着脚丫,脸上脏兮兮,看不清面容,但能看到额角有一个伤口。她单眼皮,眼睛不算大,没有泪水,但眼白红通通的,看着可怜兮兮,像极了街上要饭的小乞丐。但时间往前推几十年,农村家里的孩子基本都是这个样子,只有过年才可能有新衣服穿,平时的衣服都是缝缝补补。那个年代因为缺少粮食,饥一顿饱一顿造成营养不足,女孩看着瘦弱且矮小,胳膊上布满了一道道红痕。她怀里抱着一个啼哭不止的小婴儿。婴儿身上不着一缕,浑身青紫,肚子上还有未脱落的脐带。女孩察觉到禾晔打量她们的视线,下意识将怀里的婴儿抱紧,伸手去捂她的嘴巴,试图阻止婴儿的哭声。“你好”禾晔放轻语调,尽可能让自己显得没那么疏冷,看起来好相处一些:“能听得懂我说话吗?”女孩看着他,没应声。禾晔扬眉,放慢语速:“听不懂?”女孩依旧警惕地看着他,沉默不语。禾晔见状,下意识回头,看向其他三人。谭梁山走上前说道:“我来试试。”他尝试着用生疏蹩脚的本地方言与女孩交流,因为说的慢,禾晔竟听懂了。谭梁山面容上挂着微笑,慈祥地看着对方,轻声安抚,表示他们没有恶意,就是路过这里,听到她们在哭,想问问她们在哭什么?可能是谭梁山的友善言行打动了小鬼,女孩儿终于怯生生地开口:“我们哭爹娘太狠心。”谭梁山继续用方言交流:“能说说怎么回事吗?”女孩呜呜咽咽地哭了许久,才被谭梁山哄着开口:“我爹娘太狠心了,就因为嫌弃我们是女孩,不肯要我们,将刚出生的五妹给闷死了。”女鬼到底年龄小,没有太多防备心,在谭梁山一句一句的耐心引导下,哭着把事情给说了出来。她叫二妮,在家排行老二,因为是女孩,爸妈都不喜欢她,从小在家受尽冷眼,动不动就要挨打挨骂,她身上有不少新伤旧痕,都是被她爸妈打出来的。”她从四五岁就开始帮家里放牛,平时还要给牛羊割草、捡柴,要是做不好,爹娘就会揍她,爹拿皮带,娘拿扫帚或者布鞋,有时候还可能是柳条。她怀里抱着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