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戈明这个时候还没有下班,站在宽大的落地窗下注视外面的雪幕:“哥,我会的。什么时候有机会带哥去滑雪……我教你啊。”
雪一直下到凌晨,开始将一些工作带回家做的唐暝关上笔记本,到卫生间洗了把脸,走到卧室看顾戟明。
顾戟明作息比较有规律,早已经进入梦乡,他侧身躺在双人床里面,微微佝偻着背,半张脸庞被遮掩着,呼吸均匀悠长。
唐暝轻轻地将被子给他往下拉,拇指在他嘴唇上摩擦着,俯身在他略带红晕的脸颊上亲了下,顾戟明怕冷,似乎很多南方人都怕冷,本来暖气已经令卧室内温暖如春,他还要打开空调。
将空调温度调低点,脱衣服上床。
唐暝上床,顾戟明有所感觉,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看了看,又往里缩缩,将温暖的那点被窝让了出来。
他每次都是这样。
唐暝内心那块柔软的地方再次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抓了下,他不懂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只想把这个一直跟着他,用迷恋的眼神看他的男人抱住。
他也这样做了。
顾戟明睡意极浓,也十分享受和他相拥而眠的感觉,片刻就再次睡着了。
唐暝已经很困,却失眠了。
他的睡眠质量向来很好,迄今为止,他过去只有屈指可数的几次失眠记录。
第一次是发现自己是个同性恋的时候。
第二次是学弟决意和他分手,并离开中国的时候。
第三次是跟家里坦白自己是同性恋,无法如他们愿找个女人结婚,结果被暴怒的父亲赶出家门的时候。
他只是芸芸众生中普通的一员,或许比一些人要聪明些,成熟一些,却依然脱离不了普通的范畴。
知道自己是同性恋,他彷徨无助,幸好学弟出现了,安慰了他,却在最甜蜜的时候为了梦想,离开了。
唐暝并不怪他。只是依然觉得受伤。
后来或许是黑暗情绪压抑到极致,家里却张罗着要他跟一些门当户对的女孩见面,那些女孩家里都是跟家里生意有关系的,似乎这种联姻非常常见。
可是他无法忍受。
爆发的后果就是他这些年都没有回去。
似乎是顾戟明刚毕业没多久,顾戟明含含糊糊地说母亲来过h市。他那时候是什么反应呢,被赶出家门的羞辱,不被承认的彷徨愤怒,事业上一连串的艰辛,被窥见人生失败一面的老羞成怒,种种情绪混杂在一起,令他大发脾气,从那以后,顾戟明再也不提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