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岑尧和岑家长辈的态度,家里的女佣对待起他,也都变得格外小心翼翼。和他昔日在程家的时候,实在是天壤之别。现在仔细想想,程家的佣人之所以轻慢他,其实正是从程家人那里获得了“他并不重要”的信息。王未初将这些记忆都从脑中甩了出去,从岑母手中接过保温桶,乘车前往了学校。同班同学看见他也并不觉得奇怪,王未初的脾气很好,学习也很上进,他加入进来后,反倒还带动了班上的学习气氛,而没有拉后腿。只是他们看见他手中的保温桶,还是忍不住惊奇:“今天又带饭啊?”王未初点了下头。“在食堂吃多方便啊,带饭多古老多原始啊!”旁边有人说。王未初想了想,低声说:“家里做的。”这些小孩儿正是十八九岁的年纪,大部分都家境小康,又是家中的独生子女,从小在没有风雨的环境中长大。最常吃到的就是家里的饭,这东西吃了十几年了,还有什么新鲜感啊?纷纷开口说:“我妈做饭特难吃。”“我妈也是!我爸做饭还好吃点。但是就那几个花样,腻死我了。”“一比起来,外面小餐馆的饭真的香死了!”王未初浅浅笑了下,没有附和。能有人给他做饭,让他带到学校吃。那是他从十岁就开始做的梦了。上午的课很快就结束了。走廊里却吵嚷了起来。数学课代表探出头问:“搞什么?”“校方专门请了知名企业家过来做演讲……”外面有人说:“赶紧拿板凳下去。”数学课代表眨了眨眼:“这么多花样。”不过大家都还是老老实实带着凳子下去了。不得不说,成功人士的演讲,对于他们这个阶段来说,是很有激励作用的。王未初也跟着下了楼。结果等一走上操场,他就看见了正在听校方讲话的女人……是岑母。岑母也是有公司的,只是这几年管得少了。她很快开始了演讲。台下的女孩子不由都露出了向往之色。“她气质好好啊,也好自信。”“我也想做这样的人!”“长得也好看……”说这话的是个男生,王未初不由瞪了他一眼。等演讲结束之后,岑母却没有立刻离开。她径直走到了台下,穿越人群,然后停在了王未初身旁。身后还跟了一串懵懵的学校高层。岑母说:“我一眼就看见你了。”她顿了下,又问:“带的饭吃完了吗?没吃的话,跟我和尧尧去吃饭。尧尧正好在附近谈生意。”同学们瞪大了眼:!!!王未初低声说:“还没来得及吃。”“那就走吧。”一旁的同学实在忍不住问:“姐姐,您是……是王未初的妈妈吗?”岑母被一声“姐姐”哄得眉开眼笑。王未初想说“不是”,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去介绍岑母的身份,然后他就听见岑母说:“是啊。”同学惊诧出声:“王未初带的饭,是您做的吗?”岑母点了头:“是啊。”同学震惊地拍了拍王未初的肩,凑近小声说:“那是应该吃的。好厉害啊,你妈是企业家,还有空给你做那么好吃的饭。难怪你特别珍惜!”岑母没听见前面的,就听见后面说“特别珍惜”,一下心情更好了。岑母接过了王未初的校服外套,还真像个妈妈一样,拉着他就往外走。王未初面上涌现了一点笑容,然后慢慢地变得越来越灿烂。岑母还在耳边悄声说:“其实是尧尧出的主意。他怕你在学校被欺负,就让我来学校做演讲。这样别人就都知道我是你妈妈了。”王未初眼眶一热:“唔。”岑母瞧了瞧他的神色,低声提议道:“那你觉得十八号结婚怎么样?”王未初:?……程叔文被关押在看守所的第二十一天。收到了一盒喜糖,和一张结婚请帖。气得他撕了个粉碎。岑尧来真的!!!大概是程叔文表现得太过狂躁,警察没一会儿就进来了,把他死死按住了,还收走了他手里的糖。“嗬,这个喜糖好像很贵的,有钱人结婚才用的。”程叔文听在耳中,更觉得无比刺耳。……这天过后,班上同学,甚至大半个学校,都知道王未初他妈是一特有钱的女企业家了。而王庆志在得知岑家真要办婚礼之后,高兴得一蹦三尺高。他又精心为自己选了一套西服,想着到时候没准儿岑尧还得敬他酒呢。王太太看见他的动作,不由冷哼了一声。这些天,王庆志和王太太的关系已经到了一条濒临崩塌的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