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也不劝劝她!”
银纹无奈:“我能劝动吗?”
银台丧气:“那倒也是。”
旋即她又抓着银纹焦急道,“那主子身体如何?饿不饿啊,睡不睡得着?她平日里娇贵惯了,一点痛一点苦都没受过,如今在西郊那鬼地方,没吃没喝的,连张像样的床都没有,肯定受大苦了。要不你看看带点被褥衣服过去,再带点主子喜欢吃的蜜饯果子什么的,让她解解馋。还有话本,话本也要带几本过去,主子喜欢看。你等会,我现在就去收拾。”
银纹见她要跑去收拾东西,无奈拉住她:“非常时期,条件艰苦些也是要的,主子既然留在那里自然有她的谋算。你怎么如此不稳重,怎么能让主子放心。”
“可是”
银纹从怀中掏出信递给她,“此次回来是主子让我将这封信交给你,主子说了,这份信看完之后即刻烧毁,上面所列之事,由你一人完成。时间紧迫,我还要出城办事。银台,主子让我们相信她,我们就要相信她。”
银纹攥紧信,像是能感受到手中的温热,看着上面余娇娇亲笔书写的“银台亲启”,像是能看到余娇娇往日笃定又狡黠的笑颜。
她眼睛微红,再抬头时已经收了担忧,眼神坚定:“放心,这里交给我。”
第二日清晨,天色未亮依旧黑如漆墨,只是一夜放纵,街道上冷冷清清,就连袖风楼也熄了灯火陷入睡梦,唯有夜香郎推着桶车走街串巷。
一道偏僻小巷的破败民宅中,枯井发出异响。
不一会儿,一只沾染灰土的手艰难扒住枯井边缘。
银台吭哧吭哧费力爬出枯井,仰头深吸一口清新空气。
井中暗道连接余府地窖,另一头直通城郊。
这条暗道是余娇娇早年便让修建以备不时之需,为了保密防止密道外泄,知道的人只有跟在余娇娇身边多年的心腹。
银台整个晚上都在奔波,大半时间都在地道里阴暗爬行,可算是出来了。
这个枯井是当初在挖地道时偶尔发现的,主子就索性把宅子也买了过来。
用余娇娇的话说,狡兔三窟,多一条出口就多一条生路。
银台一屁股坐在地上歇歇气,靠着枯井从腰间掏出羊皮水袋喝了口水,又掏出一小袋糕点补充了□□力。
她从地道去了郊外齐家庄,齐家老太太倒是慷慨,看了余娇娇的亲笔信后愿意将齐家庄的储粮运到西郊应急。
如她所言,这是在积善求德,再者,沈神医救了她儿子一命,于公于私,理应如此。
至于药材,齐老太太倒是愿意将从外地购置的一批药材运送去西郊,只是来回时日怕是得耽搁五六日。
五六日,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吶。
银台叹了口气,如今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小院外传来更夫敲竹梆子的声响,她拍了拍手上的糕点碎屑,收拾好东西起身再度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