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宁叹了一口气,“我们明日去街上采买一些丫鬟。”
国公府送过来的,还有谢府派人跟过来的,她用着总归是有些不安心。
“翠儿呢?”
谢昭宁突然发现,平时这个时候会在房中叽叽喳喳说着发生的趣事的翠儿不见了。
长宁有些犹豫,“翠儿觉得这件事情是因为自己而起的,所以一直不敢来见姑娘,说是姑娘因为这件事情怎么惩罚她,她都愿意接受,如果姑娘想要把她发卖了,她也愿意以此赔罪。”
谢昭宁笑道,“这个翠儿,你跟她说这件事情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如果她再躲着我,那就真不原谅她了。”
长宁高高兴兴去了。
这一晚因白日的缘故有些累,与沈不言吃完饭休息一会儿后,就准备睡觉。
谢昭宁睡前小心翼翼又给沈不言的胳膊重新换了药。
胳膊上原来的伤口还是依稀可见,只是边缘部分已经结了痂,淡淡的粉色看得出当时的伤口有些深。
两人相拥着一夜好眠。
第二日,谢昭宁起的有些晚,但是起床的时候发现沈不言也还未醒,于是谢昭宁侧着身子,垂眸看向眼前的人。
沈不言的睫毛很长,剑眉星目,睡着的时候却仿佛收起了所有的锋芒,很是安静。
从谢府嫁过来的时候,谢昭宁想过很多次沈不言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未出阁的时候,谢昭宁听过很多传闻。
那一次是沈不言中了状元,整个上京的人似乎都在讨论,这一年的状元是国公府的嫡孙,沈不言。
当时的谢誉在晚宴上大为夸赞沈不言,当今的沈不言是圣上钦点的状元,前途必然不可估量,如若自己能跟他攀上亲家,那简直一步登天。
说着看向眼前的谢昭宁和谢燕,谢誉的视线直接略过了谢昭宁,直接对着谢燕道,“过几日有琼林宴,我带你去,你看看能不能攀上沈不言,就算攀不上沈不言,你在琼林宴上好好表现,说不定也能相看一个好人家。”
全程没有提谢昭宁。
那些日子,谢府的资源都往谢燕身上给,无论是各种宴会,还是各种漂亮的衣服,和她这个庶女似乎没有一点关系。
那也没关系,她本来就是只想要自己的母亲还有弟弟妹妹过的好一些。
后来又听说丞相似乎想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沈不言,消息种种传进谢昭宁的耳朵里,都没有在谢昭宁的心里留下一丝痕迹。
因为她知道,沈不言不是自己应该肖想的人,自己应该这一辈子也不会和沈不言有任何交集。
无论沈不言如何优秀,如何深得京中贵女喜爱,谢昭宁自己所要的,干不过是粗茶淡饭、平安康健而已。
眼前的人风神俊朗,实在是自己以前不敢想的人,可是此时却静静的躺在自己旁边。
谢昭宁突然有一种荒谬感。
她觉得,宁国公府的环境太复杂了。
复杂地,有些让她不想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