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人抓住了自己,沈不言紧紧抓住那个人,察觉到那个人想跑的意图,沈不言紧紧抓住那人的手掌,不让他挣脱。
可那个手掌还是离开了。
沈不言抬头望天,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
可他分明看得见母亲。
母亲的声音很大,似乎要穿透自己的耳膜。
“言哥儿,你记住,你以后就是我们国公府的骄傲,你要娶建功立业,你要考取功名,这样才能撑起整个家。我到时候会给你找一个好媳妇,你肯定会感谢我的。”
沈不言感觉自己耳朵在流血。
他的头也很疼。
他想抓住什么东西,可抓不住。
他不想听母亲说话。
可是母亲说自己是言哥儿。
言哥儿?
可他不想当言哥儿。
他排斥这个名字。
他还是想不起这个名字。
惊雷炸响,他又看清了眼前的情形。
他的面前立着一座小山。
是由人堆起来的小山,都是死人。
沈不言感觉自己什么也看不见了。
谢昭宁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上已经盖上了沈不言的衣服,而沈不言已经不在洞里面了。
外面的雨依旧还在下,但是相对于昨天晚上已经小了很多。
虽然已经是早上了,但是外面的天气依旧是阴沉沉的。
谢昭宁在洞穴里等了一会,沈不言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还带回来了一只剥了皮的野兔和一只野鸡。
依旧是处理好的。
沈不言一言不发的把快要熄灭的火苗又加了一把枯草。“今天的天气估计也是走不了的。我刚刚出去看了一下,这里是正西南方向,那群人是走的中戎边境,与其是回京城,不若去最近的县城,那里我知道,可以去那里。”
沈不言的嗓子有些沙哑,似乎是说不出话来。
“沈不言,你还在发烧,还有你的伤口。”
谢昭宁能明显感觉到沈不言这个时候精神不济,或许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都没有清醒。
“等这雨不下了我们再走吧,快要冬天了,没有判断形势贸然离开会很危险。”
说完沈不言就靠在墙壁上面休息了。
谢昭宁能够感觉到沈不言的状态越来越差,这一天除了早上喝了几口水之外,也只是跟谢昭宁说了几句话,眼皮都好像没有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