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夜召了五个嫔妾侍寝的消息次日就传遍了东宫。“娘娘啊,你怎么还不着急,在这东宫,没了殿下的宠爱,日子堪比进了冷宫啊。”苏锦吃着冰镇过的桂圆洋粉,看她在眼前走来走去,无奈道,“别走了,眼睛都花了。”绿芜叹道,“昨个儿娘娘要是去了,哪儿还有她们什么事?况且,老爷还不知生死呢,这样晾着殿下,殿下还怎么可能帮娘娘嘛。”她就是上赶着去伺候,那狗东西也不会松口,坐在这东宫位置上的太子殿下,疑心深重。或许,她该换个计策,让他放松警惕,而不是一味的装柔弱求他帮忙。“对了,药材买了没?”听她这样说,绿芜立马将包袱里的药拿了进来,放到了榻桌上。“这是奴婢昨个儿买通了詹事府的人,他们从宫外买回来的。”苏锦歪着的身子坐了起来,翻了翻里头的药材,伸了个懒腰。“把我的炼药炉拿出来,守住门,别让人进来。”说是炼药炉,其实是个简单的铜炉,用铜刀处理好药材,放在这个炉子里炮制即可。这一忙活,就忙活到了很晚,绿芜百无聊赖的坐在石阶上,拨着根柳枝条耍,默默给她看着门。苏锦不去找东陵璟,东陵璟也当没这个人,仿佛是把她忘了,平日下了朝就去各宫嫔妾的屋子里坐坐。最近一连两天太子都去了赵良娣那儿,一时之间,赵婉竹成了东宫的红人。底下的人惯会揣摩主子的心思,对常宁殿的供应也怠慢了,连幽州送来的二十匹滚丝纱也全都送到了听漪殿。这滚丝纱是产自最西端的昆仑神宫,薄如蝉翼,夏天穿在身上几乎是轻若无物,凉爽极了。历来这种贡品都是妃位之上的娘娘们才有的,可内司的人想要巴结听漪殿,自然是先紧着那边。绿芜领了这个月例银回来的时候,气坏了,小嘴叭叭说个不停。“娘娘,殿下不会是真的把你忘了吧。”苏锦慢悠悠的换了一身衣服,坐在梳妆台前描妆,仿佛没听到身后的话。“自从那晚殿下一连召见了五个嫔妾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每日不是到这个宫里坐坐,就是去那个宫里坐。”“这两天,都在听漪殿,听底下人说,赵良娣弹的一手好琴,迷的殿下下了朝就去看她了。”绿芜见她不说话,将脂粉放到了梳妆台上,恨铁不成钢道,“娘娘,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殿下这是尝过了鱼水之欢,开窍了,这么多美人,你可怎么抢啊。”“急有用吗?”苏锦的声音不咸不淡,“他是太子,东宫里都是他的女人,我能笼络住他一时,笼的住一世吗?”不过,钓了他这么多天了,也是时候收网了。“可娘娘---”绿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锦打断了,“好了,别抱怨了,去打听一下那狗太子在哪个宫?”听漪殿,赵婉竹感觉自己的手快废了,太子这两日下了朝就来听她弹曲,一弹就是好几个时辰,手指头都肿得要日日抹药。她悄悄抬眼看向坐在主座位品茶的男人,心不由主的剧烈跳了一下。无可否认,当今太子生的一副好皮囊,可她嫁进东宫这么久,却从未与他有过夫妻之实。想起祖父捎来的话,她的心渐渐冷了下去,祖父说得对,帝王家没有情情爱爱,祈求太子的爱,是在自讨苦吃。待太子登上大位,赵家有从龙之功,她就是四妃之首,再往上爬,就会母仪天下。权势才是她赵婉竹要得到的。手上传来的痛意越来越强烈,男人还没有叫停的意思,铮的一声,琴弦断裂,她面色一白,迅速稳住心神,走了出来跪地。“殿下,此琴粗糙,脱钩断裂,扰殿下雅兴了。”女子的声音清清浅浅,东陵璟斜眼瞥了她一眼,声线幽幽,“琴弹的不错。”“谢殿下谬赞。”这时,朱雀从侧门走了进来,俯身在男人的耳边。“殿下,南王越过了大理寺,直接去面见了圣人,在殿前跪了两夜,让圣人重审了苏家勾结谋逆一案,苏元的死罪免了。”东陵璟眼睛微微眯起,阴鸷的神色一闪而过,“南王?!”好个情深意切的情郎,豁出命去帮她。“不过,因为苏侧妃一事,活罪难逃,苏元还在宫里关着,苏家族亲连坐三代被贬。”赵婉竹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也没敢抬头去看,很安分的退至一旁。这两日殿下常来听漪殿听曲,底下的奴才见风使舵,对于殿下的喜好,她也打听了个差不多。想着待会儿让奴才们添些太子爱吃的菜色,晚上留住太子留宿。念头刚过,男人霍然起身,越过她直接出了殿。“殿下,要不要在这儿用了晚膳?”一阵风袭来,东陵璟头也没回的离开了。赵婉竹手紧紧抓着殿门,盯着那道离开的背影,眼睛里带着不甘。庭院两侧的花骨朵刚刚开苞,苏锦穿过荷花池,到了东陵璟回宫的必经之路上。她喂了半柱香时辰的鱼了,也没看到个人影来,等的无聊,提着裙子下了岸边停靠的小船上,拨弄着池塘里的鱼。“娘娘,你在干什么啊?”清凉的水拂过手心,苏锦舒服的扇了扇脸,“你在上面看着,人要来了,喊我。”绿芜无奈的叹了口气,梗着脖子四处张望。:()阴鸷太子每天都想弄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