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恒自然一口应允,见刘承平矮小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白雁帼才凑上来朝着她哥摇尾巴。
“这老头好阴险,一直盯着我旁敲侧击问你们究竟去做了什么。”白雁帼讨好地蹭蹭她哥,“哥,你看我多争气!半个字都没透露给那个矮萝卜!”
白清恒瞟对方一眼,还不是因为根本没有人告诉白雁帼这件事。
“所以……哥你们干啥去了?”白小姐一脸纯良无辜。
“我老远就听见你在这喳喳喳。”这时候姜云雨身上背了个药篓,闲庭信步从林中走来。“小丫头中气很足啊。”白雁帼瞧见对方不怀好意的目光不犹打了个哆嗦。
“你,你又想干什么!”白小姐梗着脖子视死如归,“我告诉你,我已经不怕扎针了!”
姜云雨看着她笑了笑,随手抛给她一个布袋,“送你玩。”
白雁帼随手抖开看了一眼,大叫一声把手上的东西扔了出去。布袋在地上翻滚了几圈,里面的蝉蜕洒了一地。
姜云雨就喜欢看她这副惊吓的模样,嘴角向上勾起,眼神风流而多情。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样,这些可都是上品秦山蝉蜕,我们收集了一天。”姜云雨身边一个圆脸的年轻人急得直跳脚,若非他出声,众人还未意识到面前还有另外一个大活人。此人看上去刚过弱冠之年,圆脸上嵌着两个酒窝,一身短褐头戴逍遥巾。
“哟,哪里来的小郎中!”白雁帼大叫一声,把白清恒的目光一并引了过来。“姜云雨你行啊!几天不见怎么又找了个。”
姜云雨给了她一个标准的白眼。试问白雁帼一个名门正派的大小姐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才能如此八婆。“秦山蝉蜕疏风解表,利咽止咳,比起一般蝉蜕要好上许多。”姜云雨开口解释道。
“这位是……”
姜云雨没想到这种小事也能把白清恒招来,忍不住瞪了白雁帼一眼,看你干的好事。“这位是申安公子,是秦山派的大夫。”
白清恒的目光落在年轻大夫身上,申安莫名觉得肩上凉飕飕的,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在下申安,姜公子是在下的救命恩人。”申安鼓足勇气向浑身散发冷气的男子作了个揖。
姜云雨摆手,“医者本分而已,申公子不必再提。”
申安有些急了,忙道,“若非姜公子,在下也不会对岐黄之道着迷。说起来,姜公子也算在下的授业恩师。”
白雁帼瞅着他俩旁若无人的交谈,凑在白清恒耳边碎碎念,“你看那郎中脸都红了,肯定有猫腻。”
白清恒沉下脸色,“你最近越发不像话了。”白雁帼无故被训了一顿,深觉吃醋的男人简直不可理喻。他又对申安笑道,“小雨这几日有劳申公子照顾了。”他还奇怪最近姜云雨吃穿用度要比他们精细上几分,原来背后有个田螺公子在报恩。
申安摸着鼻子讪笑,最后还是姜云雨看不下去找借口把人支走。
是夜,白清恒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折腾姜云雨的机会。姜云雨试图把话题往正事上拐,最后还是逃不了被吃干抹净的命运。云收雨散后,他颓唐地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王鸿文不答应帮忙?这老头倒是圆滑,你也不必丧气,只要找到他的弱点要挟总能成功。倒是秦山派这群野狼越来越不安分。”
白清恒看着他淡笑,俯身把人抱去清洗,不料姜云雨警惕得像只兔子。“我警告你,你别动什么歪脑筋。我绝对不会跟你在水池里……”
“我的小雨居然会害羞。”
姜云雨伸出脑袋,露出脖子上深深浅浅的吻痕,“你让我明天晚上怎么去见秦山派老老小小。”他无奈地歪了歪头,“反正全江湖都知道你现在是我的入幕之宾,这风流鬼的帽子我摘都摘不掉了。”
男人轻笑,伸手将他的发丝揉乱。“正好把那个田螺公子打发了。”
姜云雨无语,原来这男人闹了半天打的是这个主意。他固然对申安没什么意思,只是本性使然,即使下意识收敛还是会招来不少野草。但是这个申安……他眸色略沉,这个人在医道上的见论总让他觉得十分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这确实有点意思。
姜云雨分心有个人当然不满意,一不留神就被人按在床上重塑存在感。“小雨……”白清恒拖长了音调在他脖子边上蹭来蹭去,言语间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紧张,若非姜云雨对他熟悉非常恐怕也要被糊弄过去。“你身上的毒……解了吗?”
姜云雨面无表情把对方拍了下去,“刚才把我压在床上的时候你怎么没有顾虑这个问题。你放心,死不了。”
白清恒听出他言外之意,不由惊怒,“你的意思是你解不了?”
姜云雨低着头,沉吟道,“也不是不能解,只是时间久了当中出了些变化,变得有些棘手。”见白清恒脸色不佳,连忙抱住男人脸上亲了口,“其实我师父门下还有一位师兄,这位师兄虽于岐黄一道天赋不如我,却是用毒的天才。若是联系到他,小小的莲花饶自然不在话下。”
“师兄?”白清恒轻声念道,姜云雨师承神秘,以至于连自己也被对方的花言巧语一时冲昏了头脑。男人板着脸,脸色阴沉,“你最好不要再骗我,若是被我发现了……”若是被他发现了又会如何,白清恒转过脸去难掩苦笑,他又能如何,自己早就折在对方身上了。
“话说回来,上次你说的事我让人去查了。”白清恒另起话头,想到另一件事,“那个给你下毒的人恐怕是彤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