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云铮忍不住低声笑起来,轻抚两下他的发顶,目光柔和:“该起身了。”再不起管家要催着起床用膳了。待两人起床用早膳时,才从管家口中听说绫华长公主和齐景暄已经先行离去。已经走了?南云铮顿了下,问:“可有说什么?”“长公主说让王爷王君等她回信,而驸马他说……”说着管家的表情有些奇怪。除了南云铮温白疏与阿三等人,其他人只以为齐景暄是温白疏的父亲,长公主的驸马,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温白疏看着管家的奇怪神色,问:“说了什么?”“他说,若是聘礼不够,可让阿三传信于他,他再多送上两座城……”也难怪管家露出这样的表情,哪有人送聘礼直接送几座城的……南云铮眸中暗光一闪而过,齐景暄的言下之意便是站在他们这边,若是有需要可以帮忙继续出兵魏国。对面温白疏听了这句话后笑得可不开支,南云铮垂眸,唇角也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临城这边一副其乐融融之态,京城却是一副山雨欲来之势,尤其是朝堂之上,南边战事焦灼,派去临城的人却始终没有消息。魏非朝怒火攻心:“派去临城传旨的人又没了消息?”大臣也心中打颤:“回皇上,已经五日了,弘王没有消息,这回派去临城的人也没有任何回信,该……该不会……”后面的话大臣怎么也说下去了,但朝堂上所有人都清楚他没说出来的是什么。该不会是摄政王要反了吧……但是临城还有个对皇室忠心的廖元飞,廖元飞怎么也……魏非朝面色沉得要滴出水来,沉默良久,他握紧龙椅扶手,沉声道:“昭告天下,摄政王南云铮不忠不义,意欲谋逆……”“……废南云铮摄政王之位,谋逆反贼,天地不容。”暗卫将魏非朝下的旨一字一句念完,继续说:“现如今宣告王爷谋逆的旨意已下达魏国上下。”南云铮听完,面色没什么变化,手下动作不停缓缓收着棋盘上的棋子,问:“各地反应如何?”暗卫来传消息时,他与温白疏正在对弈。暗卫回道:“朝臣们表面上与皇帝同仇敌忾,百姓们没多大反应,倒是一些文人,作了些指责王爷的文章。”眸中浮起淡淡嘲讽,南云铮对此也不意外:“百姓只管吃饱穿暖,文人墨客多闲心……”若是他们没写些文章来指责他,南云铮反而要觉得奇怪。温白疏挑了挑眉:“魏非朝这是要打舆论战啊?”“舆论战……”南云铮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知晓其中含义,不由得笑了下,道:“他手中兵力甚少,不能直接出兵讨伐本王,自然只能利用天下人之口来替他诛伐。”殊不知,南云铮早就在朝中老臣手中经历过这么一遭,根本无惧于他人言论。但也不能任事态如此发展下去。南云铮目光微凛,吩咐了暗卫一件事。在摄政王南云铮被打为谋逆之后,诸多茶楼中尽是谈论此事的声音,且多为文人。然而今日,众人正笔伐口诛曾经的摄政王时,突然有人道:“你们听说了吗,听闻当今皇上根本不是先帝所生,而是从宗室过继而来?!”有人哗然:“此言当真?”有人想要制止他:“怎可随意议论皇上?”那人瞬间成为茶楼的焦点,不禁面上多了几分得意:“不仅如此,在下还知道摄政王的一个隐秘……”有好事的出言催促:“还有?快讲快讲……”“听说……”那人故意拉了个长音,双眼在茶楼扫了一通,才继续说,“摄政王南云铮其实是景帝的血脉后人!”“这?!”众人心中震惊,还没来得及质疑,就听那人说:“我敢起誓,今日所言皆为真实。”“实不相瞒,我舅舅的表侄女的堂兄曾在摄政王府当过下人,他亲眼见到王府祠堂中供着一面景帝留下的金牌,金牌上便是……”托系统的福,南云铮手下茶楼酒楼众多,消息比魏非朝的圣旨传得还要快,不过两日,一些人的口风开始逆转,众说纷纭。而魏非朝和大臣们听闻后极为震惊,摄政王怎么会是景帝的后人?!皇上竟然不是先帝先皇后所生?!这可真是……匪夷所思!有大臣想到,皇帝派弘王前去临城,难道皇帝真是弘王与弘王妃……还有大臣突然想起,南家许多年前突然主家与旁系分家一事……众所猜测之际,南云铮突然让人昭告天下,以景帝所留金牌为证,他的确是景帝与前朝清安公主的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