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可以!”老太太立刻插话:“快!程橙,快去和哥哥亲近亲近,和人家多交流交流,学学人家是怎么考上的好学校!”边说边推,程橙被推得差点掉下椅子。看到老太太的反应,姜澜生与时光目光微微交错,只有一秒,姜澜生笑着起身,从椅子后面把程橙抱起来,放到自己左手边的空椅子里。解放程橙作战结束,三个人都明显松了口气,不过现在显然不是个交流的好时机。“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坐着啊?我们为什么不能回家啊?这是什么地方啊?”咬指甲的男人神经质的啪啪拍桌子。“你们是不是都认识啊?你们把我骗到这里来什么意思啊?我没钱,我告诉你们,我没钱,一分钱都拿不出来啊,撕票吧!”所有人默不作声地看着出声的男人,而姜澜生则在暗中打量听到这句话后每个人的反应。有人在他桌下的大腿上画了个问号,是程橙,姜澜生不动声色地摇摇头,那只手又收了回去。“看我?看我干什么!我要回家!我告诉你们我要回家!”“别这么丧嘛兄弟。”男上班族摸摸自己头顶稀少的头发,道:“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昨天我还996来着,今天一觉醒来就被丢到这个地方了,你要说谁着急,那肯定是我着急啊,我不能翘班的,我有房贷有车贷,老婆刚生的二胎,我得给我的宝贝赚奶粉钱呢,这要是被公司开除了我明天就去跳楼。”女白领闻言也打开了话匣子:“我在本地工作不急着买房也买不起,不过我和小姐妹约好了今天去逛街呢,之前连续三个星期日我都被老板打电话叫到公司去开会,咕了姐妹三次,再不去她估计要跟我绝交了。”老太太慈祥地审视着程橙,也接话:“我就担心我的孙子,看到我孙子没事我就放心了,我接孙子补课班放学,拉着他刚走出补课班大门,我就两眼一黑,再睁开眼睛就是这里,然后我孙子也不见了,啊呀给我急的……”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他们三人身上,时光立刻开口:“我是补课班的语文老师,有时间会写点小说赚钱。”秃头男上班族啧啧两声:“大作家,大作家。”没人捧他的场,男上班族摸摸鼻子讪笑。其他人又将目光挪到姜澜生身上,而姜澜生则看向桌子另一端坐姿笔直的男人,道:“你呢?你先说说你吧。”“佣兵。”男人冷漠答,似乎并不想多做解释。大腿又被程橙拍了一下,姜澜生换上笑脸:“那哥哥你挺厉害的,我就是个普通的大学生,也不知道怎么就过来了。”“你们在玩过家家啊?怎么不问问我的意见啊?我没打算跟你们玩这个啊?自我介绍结束了吗?接下来是不是就该和和睦睦交朋友了啊?”咬指甲的男人站起身,眼珠乱瞥,精神状态明显十分不正常,先是缓慢后退几步,在看到没人发出拦住他的举动后扭过身疯狂跑向古堡入口。古堡的大门插着门闩,而咬指甲的男人居然以一己之力将两条巨大的门闩拔出来丢到地上。“怎么回事,能打开?”程橙低声问。“我下楼的时候佣兵已经在那里坐着了,我还以为他检查过大门。”姜澜生嗯了声,站起身想给咬指甲的男人搭把手,却没想到看起来厚重的大门轻而易举地就被推开了,暴露出室外昏黄的天空,和绵延不绝的雨。“有点怪。”时光皱眉。“没有湿气。”按理来说下雨的时候推开窗户或者门的瞬间都能感觉到湿气扑面而来,属于雨与植物的芳香会钻入鼻腔,味道就像未央塔十九层的那个花园,虽然头顶是天花板,但在bias的加持下,花园里也有四季有风雷雨雪,他对这个气味很了解。但是这里没有。咬指甲的男人显然也没想到大门打开的这么容易,男人怪笑着冲出古堡,怪笑很快被替换成惨叫,姜澜生忙冲过去扒在门口往外看,男人惊恐地看着他们的方向,皮肉就像被滚热开水淋过的蜡烛般迅速融化,惨叫声被扼在喉咙里,雨水不停地浇在男人身上,不到几秒钟,男人便化成一堆白骨倒在地上,再过几秒,连白骨都消失得一干二净。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古堡里一片死寂。☆、好端端的一个男人就在众人眼前融化在雨中,哪怕对方的行为显得有些神经质,但依旧是个会叫会跳的活人,而不是个会遇热融化的蜡像,姜澜生眺望雨中的远方,外面能见度很低,入眼只有土色,看不到任何建筑物,也看不到远方。“我先把门关上,没有人介意吧?”姜澜生看也不看身后,在没听到任何异议后伸手关门,勉强扛起沉重的门闩挂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