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乔艺璇整容挺成功,原本就不丑,整了后掩盖了缺点,五官更加出彩了。她一女生看了都忍不住多看两眼,别说脑神经不发达的“直男”们了。唐果那脸上,笑容假得都快裂开了。连翘扬声说了句:“哎,唐果,你是不知道,蒋昊今天差点儿过来呢!还问你来没来。人走到半道又被部队叫回去了。”连翘不顾唐果迷茫的眼神,兀自说着:“听说他毕业就去当兵了,大变样了!比以前还帅了好多。”连翘感觉到季峋的目光往这边瞥了一眼,于是越发变本加厉,故意气他:“可惜你名花有主,不然我真想撮合撮合你俩。”唐果去捂她嘴巴:“你乱说什么呢!”“别不好意思嘛!说着玩呢,你都有主了,我不就过过嘴瘾,我还能干什么。”连翘看了季峋一眼,在心里冷哼:你最好没别的心思。季峋和乔艺璇聊了足足十分钟,甚至还耳语了片刻,期间乔艺璇泫然欲泣,季峋甚至递了纸巾给她。唐果脸上连僵硬的笑都维持不住了,情绪差到了极点,她在想,如果季峋提分手,她该做什么表情,哭吗?不要吧!太难看了,况且他最讨厌别人哭,分手了还把最难看的样子展露出来,那也太悲惨了。笑吗?笑不出来。面无表情最合适,喜怒不辨。唐果终于鼓起勇气朝着季峋和乔艺璇那边看了一眼,一口气堵在胸口,酸气冒上来,酸得牙疼胃疼。她有些挫败,怎么就这么没出息。连翘还在煽风点火:“哎,唐果你太可惜了,早早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不然多谈几场美好的恋爱,也不至于每天被季峋压迫。”唐果勉强笑了笑,突然感慨了句:“一辈子这么长呢!什么都说不定。”那些原本以为牢不可破的,说不定转瞬间就土崩瓦解了。季峋从她身后走过来,恰好听到这一句:“说不定什么?”唐果扭头看了他一眼,不想理他:“没什么。”每每唐果赌气,他都能很快察觉出来,然后哄她,可这次,他只是扭头和别人寒暄去了。大家几乎都喝了酒,不能开车,叫了代驾等人来,一群大男人站在路边攀谈,借着酒意控诉季峋,说他这个人真是讨厌,拽得过分,偏偏有狂傲的资本,那些年背后里偷偷说他迟早因为性格吃亏的人,到现在却只能看着他事业蒸蒸日上。有些人,天生就招人妒忌。z市政法圈里,他是颗冉冉新星,提起来好多人都知道,据说从开始独立接官司以来,至今还没败过诉。一场官司打下来,收入是别人一年的工资。不过他也是真的拼,吃了不少苦头。季峋挑了一侧眉毛,心不在焉的笑,没说什么。几个男人在那边胡侃,女生在另外一边三三两两说着话。连翘拍了拍唐果的肩膀,她不了解事情始末,只是觉得季峋今天态度确实不好,结合刚刚的事,越发觉得两个人感情出了问题。走之前还担忧地说:“有事给我打电话,多晚我都接。”唐果牵强地笑了笑:“好。”过了会儿,陆陆续续车开走,季峋的代驾把车开过来,季峋冲远处和连翘依依不舍的唐果招手。唐果走过来,这才发现,“你换车了?”季峋往嘴里扔了颗糖,点头:“嗯,托人提的,今天刚开回来。”一辆白色的玛莎,是唐果很久以前喜欢的车型,不知道他是特意买的,还是无意。唐果有些看不清了。她没说话,季峋也没说什么,两个人沉默地坐进了车后座,腿挨着腿,唐果恍惚就想起高中的时候,那时候妈妈经常周末接她的时候带着季峋一起接回家,那会儿两个人也这样坐过,腿挨着腿,暧昧得叫人心烦意乱。唐果想起很多事,那一年本科要毕业的寒假,刚刚考研完,他们住在一个出租房里,相邻的卧室,她经常去他房间,给他打扫卫生,替他收拾衣柜,他很少去她房间,去之前还会敲门,问她方不方便,以前觉得他足够尊重她,可现在想想,又或许是不够喜欢她吧!那一年季奶奶还催他们赶紧定下来,他提了一句,她心里忐忑了好几天,可是后来就不了了之了,他再也没说过。那时候唐果还嘀咕过,不过后来自己也觉得不合适,那时候她还要上研究生,他才刚工作。再后来,也就没功夫琢磨那么多了,直到现在,唐果才又后知后觉觉得,他是不是并没有做好准备?又或者说,并没有打算和她结婚……唐果想不明白,脑子里一团糟,季峋说了两句:“下车。”她才反应过来,到家了。说不上家,就是个公寓,律所提供的宿舍,一室一厅一卫,唐果搬过来的时候,他不在家,找了律所一个小实习生来帮忙,那个小男生看了唐果一眼又一眼,最终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季律师可凶了,大家都猜他女朋友是个高冷小姐姐呢!”没想到是个温柔和善的漂亮姑娘,看起来软软的,没有脾气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是能降得住季峋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