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哦了一声:&ldo;听说了,你用这玩意儿拍得孝服人头破血流是吧。&rdo;&ldo;哎呀,真不好意思,原来已经流传甚广了。&rdo;卢愈故作腼腆实则得瑟地说道。&ldo;我盯了他良久了,一路上他杀了两个挡他路的行人,一伙打劫他的山贼,一个偷他钱的小贼,七八个多看了他几眼还出言调戏的地痞……手法多样,花样频出,算得上绝不重样。&rdo;卢愈的脸瞬间白了。&ldo;他这个人性格实在糟糕,心肠歹毒、睚眦必报、视人命如草芥,要不是一般人奈何不了他,他早就该被铡头铡个十遍八遍了。&rdo;卢愈吸了吸鼻子,摸了摸鸡皮疙瘩频频跳起的胳膊,回头对原折剑说:&ldo;驴蛋,咱们回去吧……&rdo;原折剑丢掉手上两根竹签点头道:&ldo;再来两串。&rdo;最后怪人竟然跟着他们回去了,见了周从玉一面,两人在书房密谋良久,卢愈和原折剑蹲在屋外偷听八卦。&ldo;求内力牌窃听器直播内部八卦。&rdo;卢愈对原折剑说。原折剑木愣愣地看了他一眼,对卢愈满怀期待的眼神视而不见,一长串话他就听懂了两个词&ldo;内力&rdo;和&ldo;听&rdo;,于是道:&ldo;听不到。&rdo;&ldo;就这么点距离,这墙壁还能隔音不成?&rdo;卢愈不死心地喃喃道。原折剑瞥了他一眼:&ldo;因为两人根本没在说话。&rdo;&ldo;不说话这么偷偷摸摸地能干什么?总不能去滚床单吧,虽然这两人都是节操当日抛用的家伙,但是我就不信掌门这个小白脸放着妹子不泡去泡大叔。&rdo;卢愈想了想又补充一句,&ldo;对了,他自己都承认自己太监了……虽然我觉得他是在开玩笑……&rdo;&ldo;说话了,周从玉问他&lso;事情办得怎么样&rso;。另一人说&lso;人跑了,溜得贼快,跟泥鳅似的都抓不住,你们不是都和他打照面了吗?听说卢愈那小子还奋勇地拍花了他的脸,估计这会儿他气得恨不得活吞了卢愈&rso;。&rdo;原折剑复述道。&ldo;……算了,为了我的睡眠着想,我还是别听了。&rdo;卢愈萎靡地离开了,再听下去他一定会做噩梦。血肉模糊的孝服人掐着他脖子将他按在地上的那个场景太具有视觉冲击力了,饶是他这个见惯了恐怖片场景的人也觉得心有余悸,毕竟恐怖片不会让他脖子和脚踝疼得要死,全身还发冷。这个世界真是太危险了,早知道还不如留在铁公鸡老板那里管当铺的好,其实铁公鸡人也不错……就是太小气了点。当晚卢愈果然是在噩梦中醒来的,他梦见自己被孝服人抓到了,被埋在泥土里只露出了个脑袋,他的天灵盖上被戳了个小洞,孝服人笑嘻嘻地里面灌水银,他疼得厉害,拼命挣扎,然后皮留在了泥土里,血淋淋的身体从皮肤里爬了出来……醒来之后卢愈当机立断扛起枕头冲出房间奔入周从玉的卧房,把枕头往里面一扔,连滚带爬地上了床躲进被子里。周从玉用带着笑意的声音问道:&ldo;怎么,做噩梦了?&rdo;卢愈闷闷地应了一声,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被噩梦吓得不敢一个人睡实在是太丢脸了,可是一想到孝服人此刻说不定就在哪里窥伺,寻找下手的契机,这种时时刻刻盘旋在他头顶的恐惧让他坐立难安。周从玉翻了个身看着他,伸手在他额头上一点,轻声念道:&ldo;赤赤阳阳,日出东方。此咒断梦,避除不祥。&rdo;额头上有种温热又舒服的暖流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中,让原本僵硬的身体像是泡在热水之中一样舒适。&ldo;你会这么多咒语,这也是八卦门传下来的吗?&rdo;卢愈好奇地问道。&ldo;算是吧,八卦门自然有一套咒术,我算不上正宗的道门中人,只是各家各派的东西都会一些,博而不专,学什么全凭兴趣使然。为此没少挨我爹教训,可我从来不听他的。现在他老人家不在了,我却后悔了。当时年少轻狂不懂体谅他的辛苦,为人子女却未尽孝道,实在是悔不当初。&rdo;周从玉轻轻地说道,言语间流出一些卢愈不曾知晓的脆弱和伤感。卢愈默默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小声说道:&ldo;我父母在我小时候就分居了,我是我奶奶养大了,后来她老人家也去世了,我就一个人过了。后来莫名其妙遇到你和驴蛋,卷进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里,虽然总是那么惊险,可是真的……有开心。总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发生,也会遇到很多有意思的人,有时候我想啊,能一辈子都这么高高兴兴的也就没什么遗憾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