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不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红葵也就是一只鬼是吧。
……那这么说,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也是一只鬼!?
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胸膛,我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果然,没有心跳吗。
不知道那里会不会也……
正当我研究着从某些角度来说很猥琐从某些角度来说很学术,但是对我来说事关今后的幸福大事的关键时刻,耳边忽然传来了一声呼唤。
……熟悉的,让我以为是幻听的声音。
“祖。”
这样的声音,其实常常听见,在记忆里。
那个时候,一切都没有开始,一切都很平静。那个时候,我最大的苦恼,不过就是怎么样让这个声音的主人,少给我布置点儿任务,怎么样扮可怜拍马屁无所不用其极地阻止他们家长老师的统一战线。
那个时候……
“……”
我感觉到自己僵直了身子,直到听到第二声唤了我的名字,才似乎有什么从心底涌出,尽管仍然没有心跳,却仍然难以抑制地,产生了一种诸如心跳过快的时候那样子窒息一般的紧张感。
手指微微颤抖着,以我自己才能察觉到的频率,我轻轻吸了一口气,确保自己的表情应该是……镇定的面无表情,这才转过身去,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抿了抿唇,念出他的名字。
“临猗……”
事实上,我没有想过在鬼界见到的,会是临猗。
我以为,他会选择轮回转世,就算不,也会对我这个害得他身死,害的安邑灭族的罪魁祸首,视而不见,甚至落井下石,而不会……回应我的呼唤,前来。
我以为,会见到蚩尤,或者玄夷,那时候我最在乎的也是最在乎我的两个人。
然而现在……见到临猗,我比想象中的……还要难以抑制地,激动一些。
临猗依旧穿着一身和在安邑时候没有什么区别的长袍,五官深邃轮廓分明的脸,大概是因为在鬼界待得久了,泛着些许青白。
他站在那里看着我,目光一如以往,没有蚩尤和玄夷的温暖的笑意和亲近,也没有陌生人的疏离,不远不近,不愠不火,只偶尔可见的,一丝柔和。
但是他那在安邑时候从来都是披散着扎了一缕一缕小辫子的长发,被一顶模样很奇怪的冠束在头顶,浑身都透着严谨正直刚正不阿的气质,细长白皙保养得当的手指,拇指上戴着一个雕刻了古怪花纹的扳指,贵气十足。
总还是,有些不同。
相视无言。
我静静地盯着临猗看,情况比我想的还要糟,连那句好久不见……都说不出来了。
临猗慢慢眯起眼睛,很潇洒地一转身。
我条件反射地低了低头,乖乖儿跟着他走——咳咳,临猗班主任余威仍在……
临猗不愧是鬼界的地头蛇,带着我三绕两绕就绕到了一处有山有水的地方,虽然和记忆中雾灵山涧不能比,但是在鬼界这恶劣至及的自然条件之下,也可以算是一片好山好水好风光了——绝度不亚于那些个5a级景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