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引人注意,分作两批转移。我与闻灼他们先走,留下五个人守着,我到了之后,再带卢歧那几人离开。”赵巽指了指书房存放的图纸书册,“把这些收拾好,一刻钟后出发。”伍宿立即招呼门口的护卫进来收拾。赵巽拿起披风和马鞭,起身往外走,临出门时,有些不放心地转头问道:“卢歧最近可有传信出去?”伍宿仔细想了想,“五日前,她曾让三目往外递了一封信,内容是告知她的人继续分散隐匿,不必担心她。按您的吩咐,我们没有截下信笺。之后再未发现她往外传信。”赵巽点点头,径自出门,到后院东厢房去找闻灼。恰巧闻灼端着一盆水从里屋出来,见赵巽匆匆赶来,疑惑道:“有事?”赵巽低声说道:“咱们得换个地方了,外面已备好车马,等会儿就走。”闻灼一愣,“这么急,出什么事了?”“路上再细讲,”赵巽把他端着的水盆接过来,放到一边,催促道,“快些进去通知严侠士和秦大夫。”闻灼面露难色,“甫让正在施针,恐怕没法立即走。”方才秦纠为严恪仔细检查过,决定今日施针之后便暂停针灸,按时用药即可。“那他们和卢歧随后再走,”赵巽果断道,“你得同我一起,有事要商量。”闻灼进屋告知他们今晚需转移住所,叮嘱了几句,便随赵巽从偏门离开。两驾马车缓缓驶过少有行人的街道,在路口分开驶向不同的方向,朦胧的夜色作遮掩,不至于引人注意。其中一架马车内,赵巽把与甄先生会面的经过以及从卢歧那里得知的信息复述了一遍。听完,闻灼提醒道:“若主家接近你的真实意图是打开宝库,那么为了取得你的血,难保主家不会在暗中耍些手段,需多加提防。”“今日突然发生的失窃案,或许就是残党在背后指使,引得官差搜查,让我无法安稳地待在城内。”赵巽显然也有此疑虑。闻灼皱眉,不无担忧地道:“敌在暗我在明,情势实在被动。”赵巽道:“我觉得卢歧的建议值得一试,要让主家自发找上门来,宝库确实是最好的筹码。”“你该不会已经拿自己的血,让人去试那溶蛊锁了吧?”闻灼说着,拉过赵巽的胳膊查看是否有伤口。《title》作者:author文案:desc☆、赵巽无奈地笑,“总得装装样子,否则如何让主家相信。不过用的并非我的血。”两只胳膊上未见任何伤口,确实如他所言。闻灼这才撂开手,说道:“溶蛊锁究竟能否打开还不得而知,行动谨慎些为好。”赵巽点了点头:“近日行宫周边时有残党耳目出没,此时让人前去,极有可能被残党察觉。至于带去的那瓶血,与残党遇上时将其销毁就是了。放心,不会出什么纰漏。”马车停在巷道尽头的院门前,二人下车进去。因有杨程帮忙,他们才能迅速安排好备用住所,此处比原先那间宅子小了许多,离南都府衙却很近,只隔了一条街,是残党不敢轻易靠近的地方,又能避开官差搜查。小半个时辰之后,院外一阵稍重的脚步声靠近,接着门被轻轻叩响了三下。伍宿正站在庭院内,听得这声响,瞬间警惕起来,纵身翻上墙沿向外窥视,见门外停着一驾自家的马车。然而按计划,他们应在赵巽到达此处后才动身转移,怎会来得这样快。伍宿打了个手势,示意将院门打开。叩门的是留守原先那间宅子的护卫之一,他搀扶着严恪先进门——因刚针灸完的缘故,严恪腰身处依旧会麻痹僵直,短时间内无法自如地走动。随后是另两名护卫昏迷不醒地依次被抬了进来,却不见秦纠和卢歧等人。伍宿大步迎上前去帮忙扶住严恪,惊道:“怎么回事?人呢?”那护卫答道:“你们离开不久,突然有官差上门,说是收到这附近有陌生人趁夜奔走的消息,因此特意过来查问。我们在前院应付,把官差打发走之后,回到后院就见这两个昏迷倒地,后院偏门被打开了,秦大夫和卢歧几个已不见踪影。”伍宿皱眉道:“赶快把他们两个弄醒,去向王爷禀报。”待昏迷的两名护卫醒了,这才说出宅院里究竟发生了何事。官差在前院查问时,他们二人守在西厢房外,猛地听到里面传出几声低呼,进门便见秦纠和三目都倒在地上,他们其中一个上前去查看秦纠的情况,冷不防被旁边的三目迎面撒了一把迷药,另一个人走进里屋时同样中招昏迷。卢歧几人便是趁此时从后院偏门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