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洛听罢,虽然觉得殷故说得在理,但还是有些不忍心,叹了口气道:“毕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之前他一直是观中最不得重视的人,想努力出头被人看见也是情有可原……更何况仙君如此心性纯良之人,定然会毫不犹豫地去寻他师兄的。”
殷故冷笑一声,道:“小郎君,你还真是好心肠。若换作是我,那个隆景死了便死了,还少了个继承道观的阻碍呢。”
宁洛闻言,无奈摇头叹了声气,双指扶额道:“殷郎……你怎会这么想……”
殷故颔首沉默不言。
宁洛无奈笑笑,望着他,又道:“我知道,鬼域与人间不同,若殷郎在鬼界也同我这般妇人之仁,恐怕每天都会活在水生火热之中……我不是怪你,我知道,都是局势动荡,无奈之举。”
闻言,殷郎嘴角微微上扬,瞥向宁洛:“小郎君好生体贴,不愧是吾妻。”
宁洛无奈眯眼笑笑,心想着:“殷郎可真够厉害,方才分明是我在安慰他,一转眼又变成他调戏我了……”
以你之名
观外,殷故在暗处召来那匹红眼阴马,坐在马背上,怀抱着宁洛静等着陈仙君出来。
他将愈心绫绑在宁洛腰上,美其名曰:可以减缓腰酸背痛的痛苦。
不时,殷故目光微动,看向一旁,宁洛顺他目光看去,只见陈仙君手拿一个包袱,径直朝他们走来。
宁洛关切问道:“仙君可知去冥河山的路?”
陈仙君摇摇头,却看向殷故:“鬼兄,得劳烦你带路。”
殷故颔首,淡淡道:“嗯,去上你的马,我带路。”
陈仙君眼底却有一丝犹豫,迟迟未动身。
于是宁洛问道:“仙君,怎么了?”
陈仙君眉宇间有几分担忧,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是否该给明二公子写封信。”
殷故道:“你自己决心不带他一同来,现在又后悔什么?”
陈仙君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闭嘴不言,翻身上马。
殷故没再多说,搂着宁洛的腰,抽动缰绳,阴马小跑起来。
殷故又道:“出城后一路往西去,到最近的港口,要渡海。”
仙君一愣:“渡海?现在深更半夜,哪里有船?”
殷故微微颔首,眼底暗芒闪过:“冥河山路途遥远,想要最快到那,当然不能走阳间路。”
仙君一惊:“你要带我走阴间路?!活人走阴路会折寿,你不考虑我就罢了,你的小郎君折寿也不管吗?!”
殷故将怀中人紧紧一搂,笑道:“我的小郎君有愈心绫,百邪不侵,鬼气不入,不会折寿的。”
仙君气得牙痒痒,又道:“那你小郎君亲爱的马夫折寿,你就可以不管了?!”
殷故眼底闪过一丝危险,勾唇笑道:“‘亲爱的马夫’?小道士,看来你对自己的定位认知还不够清晰。”
看到殷故的眼神,仙君立马收声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