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安静地洒了一地,池柳在地板上裹着毯子睡得很熟。
紧闭的金属大门发出“叮”地一声钝响,猫眼玻璃被谁取了下来,过度苍白修长骨感的指探了进来,和阴影融为一体的一瞬,自指尖新生的深蓝触手在月光里朝青年探去。
它自毯子里爬了进去,缠上了青年骨感的脚踝,吸盘亲昵又痴迷地吮吸着青年小腿处温热细腻的皮肤、顺着裤缝缓缓向上爬去……
池柳闭着眼,猛地皱了眉,他湿润的嘴唇微微张开,下意识“唔”了声,身体也轻轻弓了起来,放在腹部的手紧紧抓住了那处的衣料。
窗外的合欢花树轻轻摇曳,静谧的月光里,青年像煮熟的虾子一般侧躺着,他面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洁白的额角浮出珍珠似的汗滴,一只脚不知什么时候露在了毯子外,脚踝被一截泛着深邃蓝色光芒的触手紧紧缠绕着,与月光同色的脚趾慢慢蜷缩起来,缓缓泛上粉意……
……
不知过了多久,那条触手终于餍足地自青年的衣下离开,很讲礼貌地重新将毯子严严实实为青年盖好,又拉上了落地窗的窗帘。
离开前,它像想起什么一般,找到了这栋房子的恒温器开关,并打开了它——它门外的主人突然想起,npc似乎是很怕冷的生物。
……
门外收回触手的初祈盯着猫眼半晌,还是放弃了用自己的眼球代替猫眼玻璃,他将原来的玻璃作弊一般分毫不差地放了回去——就如他此前作弊似的将它取下一般。
初祈将摘下的眼球重新放回了自己的眼眶,面上是餍足又无奈的笑——小信徒已经很狂热了,他不能让他因为这只眼珠更狂热。
据说太过激烈的情绪不利于npc的身体健康。
但是,如果说刚刚算是无形的奖励,那么能被看到的奖励,他给对方什么好呢?
初祈歪了头思索一瞬,廊边的玻璃窗自动打开,窗外无数如梦似幻的淡粉色花朵恋恋不舍地脱离了枝头、向这里飘来。
淡粉柔软的花朵在池柳家门前铺了一地,初祈打量着自己的身体半天,终于将自己的左手无名指整个利落整齐地掰了下来。
一离开主人,指上的血肉便瞬间枯萎,只留下三节洁净的指骨。
他把那根指骨放在了合欢花床的中心,面上终于再次露出那种奇异的微笑。
嗯,肋骨眼球心脏都会让小信徒疯狂,但一截指骨刚刚好。
初祈满意地看着这一切,好心情地转身离去,回到了自己的家。
……
第二天,五月时节璀璨的阳光把纱白的窗帘照得透亮,池柳迷迷糊糊半坐起来,就开始解衬衫扣子——他总觉得有点热。
突然,不知感觉到什么,他一怔,睁大了眼睛,红意顺着脖颈往脸颊上攀爬。
他抽抽嘴角,掀开毯子看了一眼,白皙的脸蛋便彻底红透了。
抚着额平复半晌心情,池柳才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向浴室,他边走边有点羞耻地想他该怎么把这套衣服还给文秘书。
洗漱完换好新买的居家服,把换洗的衣物丢进洗衣机,又吃完早餐,向物业报修了昨晚自动打开的恒温器,池柳才端着杯咖啡在沙发上坐下来。
或许是这两天太累了,他竟然从昨天下午睡到现在。
热腾腾的咖啡香气袅袅,池柳抿了口,眉头微皱:为什么拿铁这么苦,他明明加了很多牛奶。
其实刚刚吃早餐的时候,他就发现,他的味觉好像突然变得很……敏|感……
池柳干脆放下那杯咖啡,眨了下眼:本来今天想去酒吧盯装修的,但或许他应该休息一天。
明天晚上要去参加品酒会,需要交际,那么现在更应该养足精神。
做好决定后,池柳起身,向门的方向走去——来到陌生的世界难得休息,他想烧点自己想吃的菜。
刚打开家门,池柳:“阿嚏!”
几朵粉色的絮状小花被开门的动静震得飘起来,轻微花粉过敏的池柳袖口掩着鼻子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