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门在眼前被阖上。
所有烛光被遮挡在外,卞翎玉陷入一片黑暗中。他无法看,只能听。
他听见妖物靴子踏在地面的声音,听见少女温柔地说:你一直不来,我想去找你。
卞翎玉眼神冰冷,漫出讽意。
她以前说:“长渊师兄,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了你好久!”
“你不在明幽山的日子,我很想你。”
“我想永远和长渊师兄在一起。”
她的嗓音总是清甜含笑,即便是再板正无趣的卫长渊,也会忍不住弯起唇角,耳根染上红晕。
同一片杏花林中,他们都对她心动。
然而卞翎玉却始终只能在暗处,目光死死的追随着她,像只窥视觊觎她的怪物。
从那日开始,他再也不想再看见这样的画面。他宁肯在下雨或刮风的黄昏廊下,偶尔听听有关她的只言片语。
他是卞翎玉,他可以在此腐烂、凋零、此生与她永不相见,也不能变成一只向她摇尾乞怜,却永远求而不得的狗。
刀修之心,至真至纯。却是伤害所有会爱上她、却又得不到她之人的利刃。若师萝衣没有生出心魔,此生或许到死,卞翎玉都不会主动去沾染她。
此刻,外面红烛摇曳,卞翎玉一想到他们即将要做什么,他垂着头,唇角还带着血迹,神色变得阴冷。
她可以嫁人,可以和那人厮缠,可以一辈子眼里都装不下他。但他不允许师萝衣在自己面前与人缠绵。
他们把他当什么了?更何况那妖物还是不化蟾。
卞翎玉擦了擦自己唇角的血迹,手搭上锁柜,师萝衣布好的结界,在他眼中如同薄纸。
眼见柜门就要被他踹开,外面突然一阵诡异地安静,旋即响起男子阴森森的声音。
蒋彦握住师萝衣的手腕,语气暴怒:“谁!谁夺了你的元阴?”
卞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