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歆坐在对面宁州衙门中间,正皱眉看向身侧少女,随后看到对面裴敬身侧坐着一个面容精致的少年,面色不由难看了起来。顾桓的脸色更是黑的厉害,周松信也察觉到了,只见他身侧的如梦哆哆嗦嗦不敢近身。顾桓似笑非笑,“唐知府安排的倒是合适。”唐松信笑了笑,“都是府中姬妾,顾大人若有喜欢的尽管挑。”瞪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如梦,“这几个丫头都是干净的,前些日子送府邸照料大人被退了回来,不知可有印象?”“是吗?”顾桓冷冷的瞥了一眼身侧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少女,“那倒是没留意,不若唐大人这般雅致。”皇城司几个人没一个自在的,最自在的反而是裴敬,少年朝裴敬浅笑,替她布菜斟酒,并不太亲近,但也氛围最和谐。白歆抿着唇看向裴敬,她从进来看了自己一眼后便再没施舍过任何目光。顾桓冷着脸,顾桓察觉众人皆不自在后这才恋恋不舍的让众人退去。“我叫阿舍,能陪姐姐片刻已是荣幸。”少年离开时恋恋不舍。裴敬没什么表情,淡淡点了一下头。锦春已经偷偷看了不少回上首顾大人,方才那眼神恨不得杀了裴敬身侧的少年。唐松信很会作死,就算本来没想弄他,这也是逼着顾大人给他加速死亡进度。对面白少主眼睛更是恨不得裴敬身侧的少年是他自己,倒了杯酒,他就默默吃便好,随着丝竹声响起,方才冷清氛围逐渐回春了不少,裴敬看向离去的周月牙,终是忍不住起了身。在后院入口处裴敬拦下了周月牙,有些不敢确信,“月牙?”周月牙一身绸缎轻纱,留着发须,头发也被盘成了妖娆的样式,脸上覆着白粉,浓妆艳抹早已没有当初,素着脸眉眼弯弯,两颊小梨涡的甜美模样。“裴大人有何事?”周月牙歪着头眼神玩味。“月牙,你怎么成了这样?”离开时自己没有见到,她当时确实太大胆了,自己提醒过她,以为她回了宁州应该跟周伯一起安生着。她也想过宁州寻她,但不知她地址,衙门衙役打探过,无人认识。周月牙挣脱裴敬的手,“我怎么了,穿金戴银还不好吗?”周月牙冷冷的看向裴敬,“你我早就没有关系了,别来寻我了,看见你这张脸就恶心,别以为我不知道,顾大人其实是喜欢你吧?”“当日我躺他榻上,他开始没瞧清我的模样以为是你,他当时的紧张和神色我不会看错,待看清是我后的恼羞成怒不是正合你意吗?”周月牙嗤笑的目光看向裴敬。裴敬皱眉,“我当时喜欢白歆,为什么受伤你不清楚吗?”听周月牙描述她很难想象那时候顾大人就对自己有意,但不缺乏是周月牙故意这样说为的就是恶心自己。“月牙,你若是有难就告诉我,我带你离开。”看她衣着也不像正室夫人,她不该堕落至此。当然,自己不是她也无权替她决定,她毕竟是自己第一个朋友,她当时突然不理自己,又爬床顾大人,动了皇城司私钥这才被逐出京。自己不是没想过替她求情,当时也私下替她求情过,依照她当时偏执的性格留在京中确实不妥。周月牙淡淡看向裴敬,“无需假惺惺替我做任何决定,你走吧。”当她们父女到了宁州,当他爹爹被打死前她确实期盼过裴敬能出现,但她没有,如今的自己也不需要她了。周月牙挑眉看向裴敬,伸手摸上裴敬的脸颊,额头的伤痕痊愈了,也只剩下几不可见的印记,“还是说,你如今羡慕我这般穿金戴银,你若羡慕,我让公子也纳你为妾,我不介意与你共侍一夫。”她裴敬凭什么过的比她好,她如今沼泽深陷,她却光明正大跟在顾大人身侧,她凭什么!“月娘这是做什么呢?”唐心源懒懒靠在墙边,不曾想过她竟然与这美人儿也相识。唐心源靠近裴敬,轻佻的用扇子挑起裴敬下颌,“美人儿长的甚好,不若跟了本公子,娶你为妻如何?”周月牙冷冷看向裴敬,脸色难看。裴敬冷脸推开轻佻的扇子,一脚把他踹了出去,“垃圾也配?”说完转身离开,路过白歆,步子顿了一下,随后往前。白歆回头瞥了一眼从地上爬起来的唐心源,赶紧示意南月推自己跟上,“我不是故意跟踪你,见你半晌没回,担心你这才寻来。”裴敬回头看向白歆,“谢谢,我无事。”他看到了,裴敬一脚把唐心源踹了出去,这半年她也有了很大的变化,不再像以前一样笑的眉眼暖暖。眼神多了锋利,也冷了很多,他看到了,看到了顾桓看她身侧少年时候的眼神,顾桓在自己面前从未掩饰他对裴敬的觊觎。时间久了,他真无法保证裴敬不被打动,但他没有任何再靠近裴敬的办法。“你换了人?”裴敬看向白歆身后推车的男子。,!自认识他开始,他身侧跟着的一直是南虹,今日这张生面孔,她第一次见。白歆有些高兴,她留意了自己身侧的变化,“这是南月,南虹换下了。”裴敬淡淡点了一下头,转身进了会宴。顾桓冷着脸看俩人一前一后出了席间,又一前一后回来心情沉了几分。“你刚去了何处?”锦春皱眉,自从这俩人一前一后离开后顾大人冷着脸眼神时不时看到这边,这席今儿吃的格外难受。“见了月牙。”裴敬给自己倒了杯酒。锦春疑惑,“月牙?周月牙?”裴敬点头,“之前坐对面唐大公子身侧打扮妖娆的女子就是周月牙。”锦春愣了半晌,他扫过一眼,那妖娆的女人是之前皇城司:()皇城司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