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让你多管闲事!”唐宁瞪了他一眼,“今晚你不是说要跟刘哥喝小酒吃韭菜盒子吗,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
“别提了!”提起这事儿,秦子岳也挺郁闷,“我洗完澡过去的时候,刘哥跟他媳妇儿正追着他儿子满院子打呢。”
唐宁惊讶,“他儿子又闯祸了?”
“其实也不算是闯祸。”要说这点儿事在秦子岳眼里真不算什么,“刘哥不是下午给他儿子开家长会去了吗,说是这次月考竟然考了个年纪倒数第二,而且每天到校后老师都让学生上交手机,结果他儿子交的一直是个模型机,一个多月了老师才发现。”
唐宁:“……”
“后来老师把刘哥单独留下好一顿数落,他回家把这事儿跟他媳妇儿一说,他媳妇儿当时就炸了,结果两口子二打一,哪儿还有心情烙韭菜盒子跟我喝小酒儿。”秦子岳被风吹得又哆嗦了一下,却还是忍不住乐道,“你说他儿子怎么想的,竟然能想出来交个模型机上去,这小子也是够有才的!”
唐宁横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笑人家,忘了你小时候被你爷爷拿着鸡毛掸子追着满胡同跑的时候了吧?”
秦子岳不当回事儿道:“谁小时候还没点儿故事啊是不是。”
“行,那咱不说小时候的事,你就跟我说说你跟黎锐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秦子岳装傻,“我跟他能有什么事?”
“你别跟我装傻!”唐宁瞪他,“你不说我就去问黎锐。”
“我跟他真没什么。”秦子岳挠了挠鼻子,在唐宁的瞪视下,知道不坦白是不行了,“就是那年我堵过他一回,跟他说让他对你好一点儿。”
“就这么简单?”唐宁不太相信。
当然不会这么简单,秦子岳避重就轻地补充道:“那个……我还说他如果敢欺负你,就揍他一个面部粉碎性骨折。”
唐宁在心里点点头,这就对了,这才是这家伙说话办事的风格,又好奇道:“那你怎么知道他就是我男朋友?”
“就是……有一次去你们学校接你,远远在车里见过他一次。”
唐宁听了没再说话,其实秦子岳在背地里为她出头,她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可心里这股酸酸涩涩的滋味儿是怎么回事?
见唐宁不再说话,秦子岳也沉默下来。
其实他第一次见黎锐,并不是像他刚才所说的在车里远远看过一眼,而是在唐宁大二那年的跨年晚会。
那天他刚买了人生第一辆车,给唐宁发了个短信后就勤勤儿地赶到大学接她回家过元旦。
结果到了校门口以后才看到唐宁给他回的短信,说她今晚有跨年演出,要晚一些回去,让他不用来接了,她自己打车回去。
既然已经来了,他也就没有回去,把车停好后装作这个学校的学生进了校门。
那是秦子岳第一次走进唐宁所在的大学,他一边走一边有些羡慕地看着比自己学校规模大了好几倍、环境和气氛也迥然不同的校园,再一次在心中深刻地认识到自己与唐宁之间的巨大差距,且这种差距随着他们的长大,正在变得越来越远,远到他无论怎么伸手,都够不到唐宁的一片衣角。
那一刻,他突然有种想要转身逃跑的冲动。
但他还是一路打听着来到礼堂,不曾想竟在后台撞见了黎锐给唐宁送花告白的场面。
九十九朵娇艳芬芳的红玫瑰,却比不上唐宁嘴角那抹甜蜜娇羞的笑容,刺得他眼疼。
最终,他默默转身独自一个人回了家。
那天晚上,纷纷扬扬的大雪下了一整夜。
后来借着送唐宁返校,大冬天里他在校门口蹲守了两个多小时,才终于把黎锐给堵着。
那天他确实狠狠威胁了一番黎锐。
但黎锐当时也对他说过一些话,怕是令他这一生都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