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荀守成反应极快,说到:“陛下,今时不同往日了,如今的龙不祥在并州拥兵自重,想要杀他只怕没那么容易了。”天武大帝奇道:“拥兵自重?他哪来的兵?”荀守成道:“微臣也不知,想必是趁着金兵入关之际,仗着皇子和朝廷的名头到处招兵买马,也聚了一些闲散人马吧。”当下便把自己知道的一些片段细细的说了。天武大帝道:“那依卿之见应当如何是好?”荀守成笑道:“陛下无须担忧,若是在并州想杀他自然千难万难,可若是把他召回京城呢?”天武大帝皱眉道:“可依你方才所说他如今已经有了一定的势力,三州之地局势又比较复杂,他能回吗?”荀守成笑道:“此事微臣已经细细想过了,如今三州已成战乱之地,八皇子若是继续留在那里迟早也会死于金人之手,可如今陛下让他能光明正大的回来他为何不回?”“何况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胆敢抗拒陛下的令旨,可若是洛妃娘娘给他写信呢?他还能不回?”天武大帝冷哼一声道:“那个女人?她绝不会写这封信的。”荀守成道:“也不一定非要洛妃娘娘亲自手写,事急从权,想找人模仿娘娘的笔迹和口吻也不是什么难事。”天武大帝沉默半晌,说道:“好,这事就交给你去办。”荀守成脸色一黑,这是天武大帝一向的毛病了。无论你给他提了一个什么好的主意,他八成会说:好,那这事就交给爱卿前去办理了。他到底知道不知道动嘴和动手的难度是两码事啊?久而久之,现在弄的谁都不敢轻易的给他提主意了。或者想办法之前先要细细的思量一番自己能不能做到。荀守成倒也不是办不到,只是他再也不想去北地那个鬼地方了,他受够了。当下忙道:“兵部侍郎柳咏为人机敏,可堪大任,不如就由他前去并州传信。”天武大帝道:“准卿所奏。”荀守成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当下伪造书信,并召兵部侍郎柳咏前来千叮万嘱,遇事千万要忍耐,一定要以诱骗龙不祥前来帝都为第一准则。柳咏领命而去,飞一般直奔神鸣关。如今神鸣关下的烈志宁军团已被关羽尽数剿灭,因此柳咏得以轻松出关。好不容易见到龙不祥后,当即便出示天武大帝的令旨和伪造的洛妃书信。天武大帝的旨意中都是一些勉励之言,说他在并州干的不错,但北地凶险还是速速回京的为妙。不明真相的人看了,还以为全是一派父慈子孝。龙不祥冷笑一声,又转头看向了洛妃的书信。他细细的看了几遍,便对左右道:“去请德祖过来。”杨修博学多才,尤擅书法,因此龙不祥请他过来鉴别书信真假。这封书信上无论是笔迹还是口吻都没有问题,但龙不祥总觉的以母妃清冷的性格定然不会写这样的书信。待杨修过来时龙不祥便递上书信,以及他随身携带的母妃手笔。这些手笔上都是些洛妃平日里抄写的诗句,龙不祥随身携带,以解思念之情。果然杨修只看了一眼便道:“这封书信定然是伪造的。”龙不祥锐利的目光在柳咏身上一扫,说道:“他的话你可听见了?”柳咏大急,道:“此封手书乃是下官离京之时陛下亲自交与下官的,只说慈母思念在外的游子,还望殿下早日回京,以慰母子之情。”“此言千真万确,绝不能有假啊。”原来荀守成怕龙不祥看出破绽,书信假造之事便连柳咏也一起瞒过了。杨修道:“修敢以性命担保这两封书信绝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龙不祥道:“德祖在书法上的造诣我自然是信的过的。”这边柳咏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拼命发誓赌咒的保证书信千真万确。龙不祥故技重施,微微一笑道:“我也不为难你,想让我回京也不是不行,你让原并州太守王守义或者王伦前来见我,这两人我都认识,若是他们跟我保证我却信的过。”柳咏无奈,但他知道二王均是荀守成的手下,便也不急,风一般的又赶往神鸣关,对二王说起此事。王守义一听便道:“首辅大人的吩咐原该执行,但下官近日身体不适,实在不能远行,还请柳大人见谅。”柳咏无奈,又把目光朝王伦看去。王伦道:“既然是首辅大人的吩咐下官哪怕身体不适也自当拼命前往。”柳咏大喜,当下便邀请王伦立刻出发。原来自三州被金兵占领后如今二王皆是神鸣关统帅。只是王守义为正,王伦为副。大家原来都是平起平坐,如今王伦却猛然间比王守义低上一级,心中一直大为不服。尤其神鸣关本就在他幽州太守的管辖之内,凭什么王守义能后来居上,骑在他头上?眼见如今能有为荀守成效力的地方他自然要大力的表现自己的忠心。二人一路向北赶到兰陵城中。龙不祥一听王伦居然真的来了也吃了一惊。心想王伦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他难道不清楚两人之间的恩怨?我一时不杀荀守成是怕连累到母妃,你王伦算个什么东西?我难道还不敢杀你吗?当下立刻接见二人。礼毕后,王伦道:“殿下,下官已经和帝都确认过了,柳大人手中的两封书信确实都是出自陛下和洛妃娘娘之手。”龙不祥却不接话,只问道:“王大人,有个叫刘三斧的可曾是大人手下。”王伦一惊,这才想起自己曾让刘三斧于半道截杀过龙不祥。但刘三斧为他帐下大将人尽皆知,此事无可抵赖,只得道:“是啊,可惜三斧后来被反贼所杀,下官无能,至今还没有追查到那伙反贼的下落。”“殿下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龙不祥笑了笑,说道:“没事,随便问问,对了王大人,你方才是左脚先迈进营地的还是右脚?”:()陛下,北王的封地比国家还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