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的一根龙骨扎破了睡袋,把鼎羽的小腿扎了个对穿,鲜血染红了半个睡袋。
爬出来的胖子先是揉了揉后脑,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瞧见鼎羽小腿上扎着的那根帐篷龙骨,愣了一下紧张的问道:“严重不?”
鼎羽呲牙咧嘴的割破睡袋,将小腿摆正,弓着腰检查了一下伤口道:
“问题不大,不过得先把这玩意拔出来,不然没法处理伤口。”
说着摸起一根断掉的风绳,在伤口下方紧紧的扎住,对胖子说道:“你来!”
“顺着一个方向往外拽,千万别晃。”
胖子知道这时候开不得玩笑,一只手按住伤口,另一只手握住龙骨,问道:
“你是想快点,还是慢点?”
“我……”
鼎羽一个字还没完全说出口,胖子已经飞快的拔出了那根龙骨。
顺着龙骨一起飙起的鲜血,贱了他一脸。
“次奥!”
早有准备的鼎羽将睡袋里的真空棉按在伤口上,嘴里这才喊出第二个字。
忍着剧痛,割了一条帐篷布将伤口包扎好,才长出了一口气。
胖子抹了抹脸上的鲜血,随手蹭在自己的保暖裤上,关切的问道:
“咋样?”
“没事,这点伤对于咱哥们来说已经不叫伤了。只要不流血,很快就能恢复。”
鼎羽慢慢的活动着小腿,指着胖子的大腿根道:
“你丫什么情况?来亲戚了?”
胖子低头看见自己满裆的鲜血,脚下一滑摔坐在地上。
慌乱的拉开自己的保暖裤检查了一番,如释重负的说道:
“还好,还好,没坏!大腿根擦破点皮。”
说着也学鼎羽的样子,从割破的睡袋里掏了一把真空棉塞进裤裆。
“娘的,咱这是直接被吹下山了?”坐在地上的胖子才注意到周围的环境。
两人现在处在一个碎石嶙峋的斜坡上。
周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头,石缝里填塞着不少已经发黑的积雪,偶尔能够看见一两根枯黄的野草从石缝里冒出来,在寒风中轻轻晃动。
帐篷裹挟着两人从山上滚落时,已经被锋利的石块割的七零八落。
好在防寒帐篷材料用的足够厚实,两人身体素质够好,再加上那么一丢丢运气,才没受重伤。
“玛德,这股妖风哪儿来的?”
“以咱俩的体重想要连帐篷一起吹下山,那一阵最少得有八级风。”
胖子抬头看向山顶密布的乌云,哆嗦了一下搓了搓手,在帐篷的残骸里翻腾出几件勉强能穿的防寒服套在身上。
鼎羽也找出衣服穿上,站在帐篷的残骸上活动了一下,发现了一个很尴尬的事实——两人的鞋子不知被甩到什么地方去了。
“完犊子,鞋呢?”光脚的胖子被地上的石头硌的一瘸一拐的。
“算了,甭找了。”
“营地行李只要没被吹跑,还有两双备用的在雪橇上。”
鼎羽割下一块帐篷包在脚上简单做了个鞋套,又从睡袋里掏出不少真空棉塞进鞋套。在外面又包了几层帐篷布,踩在地上试了试,勉强能走。
舍弃了已经报废的帐篷,两个轻伤的家伙一瘸一拐的往山脊的方向爬去。
鼎羽看了看实时天气,吐了口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