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应该这样。云弋垂眸看着手心里那双伤痕累累的手。
突然木盆里两双白皙的手中间出现一双小麦肤色的手。
张景林一边粗鲁的搓洗自己沾满血的手,看着木盆里纠缠在一起的四只手打趣道:“你们这是洗什麽,洗金子啊。”
“他没事了吧?”许亦星急切的问。
“没事,血止住了,已经睡下了,不过是疼晕过去的。”张景林声音有点嘶哑。
看着自己手上的伤,许亦星小声嘀咕:“那就好,要是能帮他再减少一些痛苦就好。”
“保住了命就可以了。”张景林甩干手上的水,又看向云弋,“我们恐怕要在这里歇一晚,他伤势还很不稳定,所以我们得再看看。”
云弋仿佛没听见,仍然低着头专注清洗许亦星的手,还是许亦星在水里拍了拍他的手才擡起头极为简洁回答了一个好。
目送张景林带着陈清阳和梁诚出发去拿马车上的行李,许亦星觉得自己这手再洗下去都会泡的发白了。
“已经洗干净了,云弋?”
云弋良久哑声道:“我知道。”
把许亦星的手拿出来,云弋一时找不到擦手的,直接扯着自己衣裳擦干水,又隔着衣裳捂热他的手。
许亦星看着衣裳裹着的手笑了起来,小声嘀咕着:“你不也把衣裳当抹布。”
“什麽?”
“没什麽。”许亦星忍着笑意摇摇头,只看着裹在衣服里的手,感受到冰凉的手逐渐回温,再发烫。
为了感谢张景林他们,村里的人特意安排了村里唯一一间带瓦片的房子给他们休息,但是得睡大通铺式土坑,这就让弟弟们有点苦恼了,因为都不想睡队长旁边,那得多拘谨哪。几个人在一边小声商议着,就开始怂恿梁诚“打头阵”。
梁诚站在云弋面前支支吾吾地说:“我觉得,许师兄睡和云师兄还有景林师兄睡中间最好,这样利于保护许师兄。”
陈清阳赶紧出来打掩护:“没错,云弋师兄你就睡最里面那个位置,我觉得挺好的。”
梁诚连忙点头附和,而看穿一切的许亦星看着弟弟们手足无措的模样不由得噗嗤笑了起来,觉得应该要帮帮这几个可怜的弟弟。
“云弋你最好答应,不然他们几个都不敢睡觉。”
“我有这麽恐怖?”云弋看见许亦星挑眉点头,只好答应了要求,看着弟弟们得到他的允许后一阵雀跃,云弋只感到心寒。
一旁的许亦星看他这样不免偷笑,佯装安慰拍拍他肩膀,却突然被他抓住了手,盯着他手背上的伤:“张景林你药箱呢?”
张景林赶紧提着药箱过来:“怎麽了,谁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