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吸管,一个瓶装,怎么阴差阳错地喝错?若是这样都能喝错,那对方就真的是失了智。至于那个不小心碰到对方,栽进对方的怀里,那就更不可能了。整场电影,沈鹤行都没有给自己这个机会。他们就、就很普通地看了场电影。连情侣氛围都没有。像极了团购拼位置的。段其羽:【……】她苦口婆心地发来消息:【乔妹,实在不行,我们就放弃沈表哥吧。】段其羽:【好看的小哥哥那么多,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两个月前,若是段其羽说着话,乔漾肯定是会当即拒绝的。可现在,她犹豫了。或许,她本就不该撩沈鹤行。到头来,她陷了进来,而他依旧六根清净。…乔漾坐了几分钟,沈鹤行便捧着一杯热奶茶回来了。她接过奶茶后,冲他甜甜一笑,“谢谢表哥。”沈鹤行嗯了声,也跟着坐了下来。乔漾吸溜了一口奶茶,味道甜的发腻。“……”她瞥了眼沈鹤行。沈鹤行不知乔漾的爱好,就买了店里一杯销量最好的,买了后也没跟店员说糖度,店员直接做成了满分糖。她喝了口便捧在了手心。沈鹤行自然是接收到了乔漾的目光,“怎么了?不好喝?”“好喝。”乔漾故作开心,又把手上的奶茶递了过去,“你要不要也喝点?”想都不用想,沈鹤行拒绝了。“我不冷,也不渴。”乔漾缩回手,“嗯。”沈鹤行不喝饮料,喝的最多的是茶。不然也不会在看电影时,给乔漾买可乐,而自己是矿泉水。夜风轻抚,街道上静悄悄的。乔漾突然问起:“今天的电影好看吗?”沈鹤行:“嗯。”乔漾又问:“你们这些清修的僧人是不是心存天下,普渡众生?”沈鹤行一顿,撩起眼皮看向她。随后说道:“也不一定。”僧人不一定全是渡世渡人的,也有自私自利的。并不能一概而论。乔漾侧头,迎上沈鹤行的眼神,“那你呢?”沈鹤行撞上她的眼睛。彼时,这双盈盈的桃花眼里含情凝睇,如天边那轮圆月,皎洁而明亮。澄澈的眼波里映出了自己的倒影。“咚咚——”刹那间,他听见了自己紊乱的心跳声。沈鹤行薄唇抿成了一条线,紧接着,又听见她说:“表哥,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沈鹤行:“什么故事?”乔漾眨眨眼,柔媚的声音响起:“庵赵庄有座荸荠庵,庵里有个叫明海的小和尚,明海家里人多地少,就被舅舅带到荸荠庵里出家。在明海第一次去荸荠庵里的时候,遇见了小英子,小英子家就住在荸荠庵附近,两人成为很好的朋友,关系自然也是密不可分。四年后,明海要受戒成为真正的沙弥,将来还要做主持,小英子即便不舍,还是带着他去了善因寺受戒。几天后,小英子又去善因寺,接受了戒的明海回庵赵庄。回庵赵庄的路上,小英子忍不住出口问明海能不能不做小和尚,能不能不当方丈,明海答应了。随后,小英子又问他——”说到这里,乔漾直勾勾地看向了沈鹤行,“我给你当老婆,你要不要?”沈鹤行心脏骤然一紧。乔漾这话问的不像是小英子在问明海,而是她在问自己。见沈鹤行没应,乔漾收回视线,淡淡地说:“明海答应了,还了俗和小英子在一起了。”沈鹤行语气平静,依旧清冷自持,“小说中的故事而已,不存在。”乔漾心下苦笑一声,“你看过这篇小说?”沈鹤行嗯了声。乔漾:“听嫂子说,你外公也是出家的僧人,当年就为了外婆还俗了。”沈鹤行的外公法名净慧,是临台寺的上一任住持。他俗家姓舒,小时候曾被拐卖过,被人救出来后,就送到了临台寺。他没有找到家人,便在临台寺做了和尚。二十岁那年,他动了凡心,跟一个姑娘下了山,还了俗。好景不长,那姑娘在生完小女儿的第七年便离世了,净慧将一双儿女抚养成人,便了却尘缘,回了临台寺。沈鹤行:“那不一样。”乔漾追问:“有什么不一样的?”沈鹤行唇角敛紧,一时间没有回答。画面就此安静了下来,乔漾不由地握紧了奶茶。讲完故事,奶茶都变凉了。沈鹤行看向乔漾,沉声道:“那我也给你讲个故事吧。”不等乔漾开口,他又问:“听过阿难陀与摩登伽女的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