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下午,安意正在房间收拾东西,何云敲敲房门走近安意,看见床上的方包垂眼问她,“都收拾好了。”
“都好了,也没多少东西。”安意将最后一件衣服装进包里,抬眼深意地看着何云,话语有点断然,“我…那天对不起,我情绪有点失控,不该和你那样说话的,…对不起。”
何云叹了一口气,缓慢坐到床边,语气尽量亲切一点,“那天妈妈做的也不对,没有了解情况就对你乱发脾气。”
何云目光柔情地拉起安意的手,语气略带请求的感觉,“小意,妈妈不求你能原谅妈妈以前对你的伤害,妈妈只希望今后我们母女俩可以和睦相处,也希望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告诉妈妈,不要一个人忍着。”
安意垂眸,心里十分复杂,让她忘掉过去的一切是不可能的。树木被小刀划过都会留下痕迹,更何况是人。而何云带给她的岂止是一点小伤,那是陈年积累下来的旧疾,是需要用一生去化解的。
何云见安意一直沉默不语,焦急地拉紧安意的手,目光再次期待问:“小意可以吗?再给妈妈一次弥补的机会,这次妈妈一定不会再伤害你了。”
安意反手握住何云的手,眸光中流露着淡淡的柔情,何云察觉到安意的变化,神色一喜,“小意,你是愿意再相信一次妈妈吗?”
安意微笑点头对她:“嗯,…妈,你是我母亲,是生我养我的母亲,对我来说你是我永远最尊敬的人。我没有怪过你,所以你也不要再自责了。”
安意的话让本就情绪崩溃的何云瞬间爆发,何云哭着抱住安意的腰不断点头,眼泪如洪水一样来势汹汹。她在倾述某种难以释放的情绪,在安意那里何云找到可以倾述的地方。
安意努力忍住要掉下的眼泪,轻轻地抚摸情绪失控的何云,安意的抚慰在某种程度上给予崩溃边缘的何云一丝安慰。
对安意来说,她并不恨何云对自己的冷淡,也不恨她对自己的怨气,她只是恨自己没有做到让何云喜欢她。
所谓的亲情就是在你走头无路时,给予你最后的避风港,是无时无刻都会站在你身边的家人。而安意要的也只有这些,也只求这些。
接下来的一周,安意的生活像往常一样平静,没有什么惊艳的事情发生,也没有好的事情发生,也没有什么坏事情发生。一切都那么正常,但又没有那么正常。
下课铃响起,学生们都活动着僵硬的身体,严华站在讲台上厉声说道:“先安静一下,我有一件事情要宣布。”
学生们纷纷目视前方,眼睛瞪的老大神情紧张地盯着严华看。
严华目视着非常严肃的同学们,感觉教室里都充满压抑的气氛,连忙笑笑缓解气氛,“都别这么压抑啊!又不是什么大事,学校要在这周三组织周考,大家都认真复习。”
严华话刚落,刚刚还压抑的班级瞬间恢复活力,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就一场小型考试啊,严老师你要吓死我了。”林之凡率先带头抱怨他。
“对呀,就一场小型考试,严老师搞的这么紧张兮兮的。”
“严老师,下次不许这么吓人了,我心脏都快被你吓出来了。”
“对对对,我的心现在还砰砰直跳呢。”
“哈哈哈……”
砰砰直跳的那位同学话一落,全班纷纷大笑。
台上的严华摇头低笑,片刻后拍拍桌子说:“好了,以后有你们哭的时候,别太得意忘形了。”
全班同学齐喊:“我们不怕!”
看着这群孩子,严华哈哈大笑,随后摆摆手,“好了,马上要上课了,想去卫生间的快去,一会儿你们齐老师要来了。”
严华话一落班里的同学纷纷朝门外跑,看着眼前的场景,严华笑着夹着教科书转身离开,好巧不巧正好和刚进班的齐老师碰面。
齐老师疑惑地指着疯跑出教室的学生,不解问他,“这都快上课了,这些皮猴子要去哪?”
严华推推眼镜,眼睛眯成一条缝,“去撒泼,…齐老师上课吧,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