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科室离开,两人慢慢往电梯走去。
路上,奚少暖不着痕迹地观察着穆知卷。
这次听诊奚少暖没有把穆知卷支开,而是让穆知卷一起听的。
她想,穆知卷既然幻想自己是oga,如今由权威医生认定二次分化成真正的oga,兴许能将穆知卷从自我编织的虚假认知中唤醒一些。
不过看穆知卷毫无异常的样子,似乎没什么效果,大概对方又根据现实进行了自我欺骗的认知修正。比如认为自己之前只算半个oga,现在才是完全的oga之类的。
奚少暖想,只能再另找机会带穆知卷去赵医生那里检查一下了。
另一边,穆知卷正满心忐忑与纠结。
他的认知恢复了,还没有跟奚少暖说。
他担心奚少暖目前对她的耐心与纵容更多的是建立在他是病人的基础上。
他担心如果没了生病的借口,他不再能正大光明喜欢她、爱慕她,不再能随时随地与她拥抱、亲吻、做暧。
在他的印象中,奚少暖总是很理智,自我控制能力又很强,面对感情这种不稳定又不易于掌控的事物,她或许更愿意快刀斩乱麻,让他绝了念想,而不是给他机会。
即便她或许对他也有那么一点的喜欢。
可是……现在又是个很好的机会。
只要趁着此次诊断坦白,他就可以不用再躲在生病的借口后面表达自己的喜欢。
他的认知已经恢复。
他也想,堂堂正正地喜欢奚少暖,堂堂正正地表达自己的情感。
穆知卷想着奚少暖送他的密码本——他是有退路的。有了它,他也不算是完全的孤注一掷。
有了决定,穆知卷伸手拉住奚少暖,将人拉到僻静的拐角。
奚少暖神色疑惑。
“我的认知恢复了。”穆知卷紧紧牵着奚少暖的手,心跳鼓噪,嗓音有些干涩,“下午在写作业的时候。”
奚少暖一怔。随即想起穆知卷那个永不消失的咬痕的请求,那个时候……穆知卷应该还当自己是beta。
那他……
奚少暖敛眸,不动声色,语气平静:“所以,在客厅的时候,你是自己想被我咬,还是因为身体喜欢我的信息素?”
穆知卷被问得懵了一瞬,奚少暖的问题将他打了个措手不及。
然而,脑子还在思考怎么回答更妥当时,嘴巴已经又急又快地说出:“想被你咬。”
“想被你盖章,想被你标记,想成为你的所有物。”一串话吐出,没过一点脑子,也完全没给自己留一点后悔的余地。
说完,意识到冲动出口的话语直白得吓人,穆知卷的脸瞬间红透了。
然而箭已在弦上,他只能鼓起勇气,红着耳尖,用颤抖的嗓音继续:“奚少暖,我喜欢你。”
“不是受信息素的吸引,更不是受什么热恋幻想症的影响。”
“不是不成熟的一时的热血上头,是长久的,持续的,渴望和你一起度过一日三餐,渴望睁眼有你,闭眼有你,渴望生活的点滴都有你的没有期限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