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交代自己儿子,以前她也总耳提面命,就怕他忘了。楚南洛听着母后的话,联想到楚静然被禁足之事,立刻明白了过来:“儿子时刻谨记着。”皇叔有什么本事他们谁也说不好,他们曾调查过,但调查出来的结果都只是一些皮毛。既然皇叔能让父皇忌惮和怀疑这么多年,想来是有些本事,只是他们一时间查不出来而已。儿子聪明,王皇后省了很多心。当年皇上让阿炎离开去学艺,阿炎以雷霆之势迅速把朝堂上那些不安稳的人控制后,她就有一种直觉,阿炎变了。果然自那以后,皇上开始怀疑起他来。这么多年过去了,皇上没有抓住他任何的把柄,而他们也没有调查出阿炎背后到底有多少力量。无知的东西才更容易让人害怕。在知道他有那个能力后,皇后时刻提醒着儿子千万不要得罪阿炎。这样神秘的人万一得罪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也幸亏阿炎没有任何异心,要不然他们该如何面对?“母后,静然这事是皇……。”王皇后抬手阻止了儿子的问话:“这些都是后宫之事,有我看着,你应该多把心思放在朝堂上。”这些都是小事,皇后自己就能处理的了,太子应该多关心一下朝堂之事,眼睛总盯着后宫,皇上也该不满意了。“过去看看吧!”身为后宫之主,知道了就避免不了看看去。宁皇后才走两步反应过来:“你回东宫去吧!”这是后宫,太子总在这里不好。“皇上,你就放过静然吧!她也不是故意的。”端妃狼狈的跪在地上替自己的女儿求情。楚凌天坐在上首,双眼冷冷一眯,迸发出的眼神有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当年他明明下旨让知道这件事的人都闭嘴。这些年,她们日子过得舒坦了,好像已经忘记了自己当初说的话了。楚静然被端妃搂在怀里,眼神涣散,脸色苍白,整整一夜,她被那些东西整整折磨了一夜,直到此刻她都没有回过神来,对于父皇的降罪她已经无所谓了。端妃看着女儿痴痴傻傻的样子,心疼的不行,用手不停的抚摸着女儿的头:“静然,你快点和你父皇认错,说你以后再也不敢了。”楚静然眼神木讷,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到底是自己的孩子,端妃怎么能看着女儿受这样的罪?她放开女儿跪到楚凌天脚边:“求皇上放过然儿,臣妾求求皇上了,然儿这件事做错了,以后她再也不敢了……。”楚凌天看着不停磕头的端妃,脸色阴沉的可怕:当年他就不赞同收下端妃,是母后一意孤行,现在好了,生了一个孽障,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自己添麻烦。“皇后驾到!”随着太监的声音刚落,皇后扶着心蕊的手缓缓的走了进来。楚凌天就像看见救命稻草般走了过去,接替过皇后的手:“你可算是来了。”皇后笑了笑:“皇上这是怪臣妾没有把后宫管理好吗?”“哪里,是她们自己不安分守己,要是都像皇后这样省心,那朕就放心了。”说完他还不忘捏了一下皇后的手。宁皇后嗫嚅了他一眼,看向地上跪着的端妃母子:“这是怎么了?”皇后心里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该走的过程还要走一遍。皇上抬手,荀大海上前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听完事情的经过,皇后看着地上痛苦的端妃:“皇上的处罚是什么?”“皇上已经罚二公主禁足一个月,并且让她抄女戒十遍。”这处罚是有点重了,禁足一个月倒还可以,但是女戒抄十遍就有点多了。就算二公主日夜赶工,一个月后也抄不完。“那就少抄两遍吧!希望这次的教训二公主能记住。”皇后淡淡开口,十遍确实过了,人可不能废了,楚静然她留着还有大用处呢!“既然皇后已经替你们求情,那就按照皇后说的去做,要是你再犯,就不要怪朕不客气了。”皇上对皇后那是相当的宠爱有加,只要是皇后开口,皇上必定附和她,宫里的人也已经见怪不怪。原本以为这件事暂时就这样了,可是一个人的到来,把这件事又推向了另一个高潮。“皇兄,二公主好像也到了出嫁的年龄了吧?”楚凌炎不知道何时进入了后宫,也把他们刚才的对话听进了耳里,这种人留在京城就是一个祸害。指不定什么时候她就会跳出来恶心一下人,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送走好了。“听说摩葛达向皇兄求娶一位公主,以此来增两国的友谊。”话点到为止,多余的楚凌炎一个字都不想说。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楚凌炎:王爷果然够狠!皇后站在一旁,嘴角上扬,不一会就放了下来:和亲的事总要有人去,但那个人选绝不能是自己的女儿。所以只能委屈楚静然来。不过这一切也都怪她自己,要是她能安分守己的不去惹慕绾绾,也许和亲的就会另有他人。,!可惜呀!她没有好好珍惜当下,非得跳出来找存在感,惹谁不好偏偏去惹慕绾绾。“这……。”楚凌天为难了:他总共就这两个女儿,虽然他不喜欢静然,但说实话,他没有想过要把她送去那么远的地方。这一送,她要想回来是不可能的了。说到底毕竟是自己的女儿。“阿炎,要不……。”“皇上这是怎么了?”宁皇后开口阻拦楚凌天即将出口的话。宁皇后知道此刻自己不便开口,但未雨绸缪,如果和亲的对象没有定下来,那么她女儿的危险还是很大的。楚凌天看向皇后,眉头紧蹙:“皇后有什么事?”宁皇后笑了笑:“皇上还是要多为江山社稷着想才是,二公主也不是只闯下了这一件祸事。”宁皇后说完抬手用力的抓了一下楚凌云的手,意在提醒他不要把该忘记的忘记了。楚凌天一个激灵:对呀!他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呢?还有当年的事没有说清楚呢!要是他想保住楚静然的命,送她走是最好的办法。至于后面是死是活就要看她的本事了。“那……就照阿炎说的去办吧!”楚凌天此刻俨然没有了皇帝的威风,他只想快点把这件事解决掉,以免到时候阿炎发现不对劲。就算他们想隐瞒又怎么样?楚凌炎还是注意到了他们之间的动作:看来皇后知道不少事,那自己能不能从她口中探听出一二呢?随着楚凌炎的到来让这件事很快就有了定夺。楚静然被派去和了亲,端妃被降了辈分,改为了嫔妃。处理好这件事皇上不敢面对楚凌炎,直接去了皇后的中宫,楚凌炎也出了宫。坐上马车前,楚凌炎最后看了一眼宫门口:这座高墙围着的宫殿里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他不知道的?不过没关系,他已经找到了突破口,只等一个机会,他一定要把这些弄清楚。皇上第二天一上朝就下了一道让二公主去和亲的圣旨,一时间大臣们又蒙了:这又出了什么事?自从慕绾绾和离,王爷回来,京城的这天仿佛一夜之间变了。就算大臣们什么都没有做,可是一个一个的惊天大雷还是落了下来。着实把人劈得一头雾水,外焦里嫩。可就算心里不明白,他们也不敢妄自派人出去打听,生怕一不小心连累到自己。皇上的圣旨前脚刚下,后脚一个更劲爆的消息又传了出来:王如烟和她的丫鬟被人发现衣衫不整的出现在了城外的破庙里,两人到底经历了什么事?不用想都知道。这件事就像是野草一样快速的在京城里发酵,势头远远盖过了前两天慕绾绾和离的事。王家收到消息派人去城外把她抬了回来,王夫人在看见女儿身上青青紫紫的伤痕后,一口气没上来,瘫在了床上。王清扬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一口老血吐出来,头发一夜之间全白了,脸上的皱纹更多了。“到底怎么回事?”他躺在床上,手不停的敲打着床沿,痛哭流涕的问道。王焕之坐在凳子上,魂已经游走于天外:自己的妹妹明明被关在院子里,为什么一夜之间到了城外?这难道还用想吗?他们这次又玩大发了,父亲被辞官,现如今妹妹又被人……。王家以后在京城还有立足之地吗?悔呀!恨呐!怨啊!此刻都显得是多么的渺小,他已经找不到任何情绪来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了。就在这时,一个下人匆匆跑进来:“老爷,墨画醒了。”王焕之噌的一下站起来,急匆匆的走了,他也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墨画虽然醒了,但脑子里还是破庙里的场景,想到那些乞丐不停的往自己身上扑,她情绪失控的挥舞着双手:“不要过来,求求你们不要过了……。”墨水上前一把抱住她,泪水模糊了双眼:墨水和小姐到底经历过了什么?不用想都知道,她们这辈子算是完了。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起来!”一股大力把墨水掀开,王焕之看着床上的墨画,完全不顾她此刻的痛苦,大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痛苦中的墨画听到怒吼声,木娜的转头看向声音处,然后默不作声的把头扭向一边:此时此刻她还能说什么?一切都是他们自找的,也怪自己的命不好,跟了这样的主人。王焕之见她竟然无视之,上前一把揪住墨画的衣领,拼命的摇晃起来:“你倒是说话呀?你和如烟是怎么到破庙里去的?又到底做了什么?”墨画被摇的头昏脑胀,抬手无力的捶打着抓住自己的那双大手,一下又一下的在发泄着:“老爷问我到底做了什么,还不如去问问小姐到底让我做了什么,活该,你们都活该!”要不是他们心肠歹毒,招惹不该招惹的人,她也不会跟着遭殃,都怪他们。王焕之把墨画重重一扔,抬手就是两个巴掌扇在她的脸上:“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贱货!有什么资格说我们?”,!墨画被扔在床上,一口血吐了出来,墨水害怕她出事,连忙上前抱起她,墨画眼神愤怒的瞪着王焕之,一字一字的说道:“我人尽可夫?那小姐呢?她还不是一样。”说完她就哈哈大笑起来,这模样颇有几分发疯了的样子。王焕之见她疯疯癫癫的样子,一个踉跄向后退了几步,身后的小斯上前扶了他一把:“老爷!”王焕之扭头声音颤抖的问小斯:“小姐醒了?”小斯低头没有应答,小姐醒了,正在寻死觅活呢!以往小姐寻死觅活都是假的,现在看来倒有几分真的了。王焕之推开小斯,踉踉跄跄的往外走去。王如烟一觉醒来,昨天晚上的记忆就如潮水般灌进她的脑中,浑身的酸痛让她清晰的意识到昨天发生了什么。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她强撑着坐了起来,从枕头边拿起那根准备着的白绫:如今以她这般模样,如何还能活在这世界上?以后她要如何面对老百姓们的污言秽语,还有那些官家夫人小姐看她的目光,京城之中还有谁敢娶她?她无非就是两个结果:一个是死;一个就是被送到家庙,常伴青灯之下。看着手里的白绫,这是她准备用来吓唬家里人的,没想到现在倒派上用场了。是谁会半夜把她撸走?除了那个人还能是谁?为什么?……王焕之踉跄着推开妹妹的门,眼前的一幕让他顿时大喊起来:“来人……。”王如烟没有死成,眼神空洞的躺在床上,已然没有了活下去的意识。王焕之看着妹妹这样,心痛难忍:“你说你这是何必?”悔不当初啊!真的是悔不当初啊!要是当初他们不这样娇惯着烟儿,在发现她的心思后狠下心来把她送走,后面一系列的事就不会发生。“他:()再嫁命中注定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