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金斯顿李先生。」事务官终于忍无可忍地推开椅子站起身,重重地阖上笔记本电脑。「对于我的上司,或者说你的国家,你不应该侮辱他!希望您能把您的愤怒迁移到别的对象去,比如高尔夫!」他抓起计算机与公文,愤然地推开玻璃门离去。阿尔弗雷德真切的感到失去怪力是一件很不方便的事。现在他无法单手搬运一个橱柜进来,必须费事的使用千斤顶之类的辅助器材才能放到理想的位置。客厅的整修也差不多了,他打算等一切都安置好,要别开先例地邀请亚瑟过来。既然亚瑟都承认他是个英雄了那就做点,英雄会做的事也不错。他在心里偷笑着,决定先把不愉快与该死的性欲放到一边。毕竟必须先和好,其余的事情才有机会发生吧。(但也可能他真的被亚瑟的一句英雄给冲昏了头)退一步说(其实他觉得自己不只退了一步)也许亚瑟真的是还没准备好。但是都等了那么多年,自己再等等也不是不行。他记得自己对亚瑟有这种『喜欢』的念头是从一次大战期间萌芽的。那时的亚瑟还是意气风发的日不落帝国,相较之下虽然自己拥有广大的国土与资源,但就军事技术而言,与欧洲那些老家伙相比他还差的远。独立战争之后的他与英国也打了不少仗,亚瑟并不常亲自来到美洲参战,那时他还有殖民地、与法国胡子的架要打。而一次大战的合作,让他有某种微妙的亲切感。很象是离家出走的弟弟回过来帮忙曾经打压自己的兄长,说不上不情愿,但也绝对不是自愿的。当然,德国不长眼的潜艇是一个原因,但真正让他们决定动身的是那份被英国拦截的电报。阿尔弗雷德不敢说自己没有猜想过,那封电报的出现是不是因为西线战事快挺不住了,所以那些狡猾的家伙编写了一个谎言让自己出兵。但他的上司说要打,所以他也跟着出发。那时还没有伦敦大轰炸,他在战壕里见到将枪放在身旁的亚瑟正喝着罐头汤,身上的军服有些脏污,军靴上满是泥巴。亚瑟也看到他了,但他没有放下罐头,反而一鼓作气地喝完,豪迈地抹了抹嘴。纵使在这场战役里他的人民死去众多,但亚瑟还是还是那个骄傲的帝国化身。不知道为什么,阿尔弗雷德觉得他真是帅呆了。这就是一个帝国的样子。阿尔弗雷德想。接着他们很快地就进入正题;亚瑟在公事上毫不马虎,他重视战略大于战术,在他们待在战壕的期间,他们的四周到处是英国人,法国人,还有美国人。每当走过一个英国人,亚瑟会叫他士兵,走过美国人,他会叫他们小子,走过法国人,亚瑟就什么都不说的只是笑。那种笑称不上善意,反而让人觉得对方正在讽刺自己。噢,这真是恶毒的表达方式。阿尔弗雷德观察着亚瑟想。但是,很亚瑟。而且他觉得这是蛮高明地批判方式(毕竟在战争期间,没人想真的惹毛盟军吧---而沉默是金)。亚瑟没在前线的战壕内待多久,一个月后就被调到后方了。毕竟兴登堡的防线已经守住,西线战事到此大概不会再有变化。不久,阿尔弗雷德也到了后方参与巴黎和会。再见到亚瑟时他身上还包扎着绷带,当然弗朗西斯也是,阿尔弗雷德自己却没受什么伤。那两个老家伙还是一如既往地争吵着,亚瑟认为公平且不太苛刻地对待德国比较妥当,但弗朗西斯双手一摆,说他的上司可不这样认为。他们失去太多人民了,也在不知道在哪个战役时受到严重的侮辱,而这次要结结实实地讨回来。阿尔弗雷德无聊地听他们争辩一个上午后,他比较赞同亚瑟的意见,所以那时他很英雄地站在亚瑟这方说话,注意到亚瑟因此多看了他几眼。阿尔弗雷德对他眨眨眼,但亚瑟却马上转过头,不再理他。youreyes,ishake,pray,andburn在你的眼里,我见到自己置身火中。亚瑟在私人方面,没有对阿尔弗雷德特别热络过。那时他们更加的疏离,所有事情都只是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公务接触罢了。一次大战结束后,因为法国方面坚持对德国的苛刻赔偿,使得美国不太高兴,并扬言不再参与欧洲事务。而也因为大战的缘故,身为当时世界金融中心的英国元气大伤,对领土与的控制力也削弱不少,经济方面出现衰退。阿尔弗雷德知道,世界的重心将会慢慢从欧洲转移---或许即将转移到自己身上。对此他很满意,他乐于看到自己的人民享受更多的利益,也对于自己的地位提升感到雀跃。他与他的人民进入了爵士年代,生活中的每一件事都象是流畅诙谐的音符,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美好。相比之下,欧洲还笼罩在战后复苏的阴影里,不知何时才能再次快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