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那就不勉强。”苏心仪也不过顺便问问而已。
她今天除了来探病慰问,也是想透过子翔学长进一步了解他们公司状况,于是转个话题,询问起他们公司代理产品的细节。
她心里边盘算着,待会要去拜访一个人,希望能帮丈夫公司的周转危机寻找解决方法。
深夜三点,程子翔从病床醒来,想解决生理需求。
他侧过头,看向一旁家属床,昏幽光线映出一抹侧睡的纤影。
他缓缓坐起身,开了一盏灯,怕吵醒她,他悄悄将点滴挂上移动式点滴架,跨下床,推着点滴架,往厕所而去。
片刻,解决完生理需求,踏出厕所,他往一旁柜子走去,想倒杯水喝。
仰头喝了几口水,他不由得又注意躺在一旁侧睡的人儿,发觉她身上只盖条薄被。秋末夜晚温差大,加上医院又开着空调,怕她着凉,他转而打开上方柜子,拿出一席厚棉被,小心翼翼替她覆盖上。
他略弯身,望着睡颜恬静的她。她一头及肩长发因常绾发而呈现些许自然弧度,沿着白净脸庞垂落,半散在枕头上。
平时看惯她扎着整齐包头,这一刻乍见她黑发流泄,不禁觉得有些陌生,却又有种熟悉。
那让他想起过去那个长发及肩的小女孩。没想到如今的她,竟像家人般照顾生病的他。
他曾又一次劝她晚上回去休息,她却坚持陪伴,直到他出院。
她就是这么温柔贴心,像和煦的暖阳;她不是外表明艳的女孩,可她的心,温暖又明亮。
其实认她当妹妹,受惠的一直是自己。她虽看似娇柔,内心却独立坚强,凡事自理得宜,让他这个干哥哥,丝毫没有表现机会,反倒受她照顾。
他除了感谢她的付出,似乎又伴随一股不同的情绪,在心湖漾起波纹……
“学长会不会介意我替如茵介绍对像?”
忽想起上午心仪学妹的热心肠,他心口又是一窒闷。
如今二十四、将届二十五岁的她,正值青春芳华,也该是享受恋爱的年纪。他相信以她的条件不会没有追求者,可她始终没有对象,是真没意愿跟异性交往,或是因他加诸给她的工作太繁忙,让她无暇兼顾其他?
不管理由为何,他只希望维持现状,心中不免横生一抹自私,希望她的笑容、她的注意力,都只放在他一个人身上。
当他这么一想,不自觉更弯低身子,轻掬她颊畔一绺发丝,任那细柔发丝滑过指间,他大掌有些爱怜地轻轻磨蹭她脂粉未施的细腻肌肤。
熟睡的她感觉颊畔搔痒,不禁轻启粉唇,呢喃一声。
他一怔,心口一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显得逾矩,忙缩回手。
他站直身子,对自己解释,方才那只是兄长对妹妹的怜惜。以前他也常对年少的她摸摸头、拍拍肩,意思相同。
只是,他心口这不自然的跳动,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匆匆转回自己病床,感觉没了睡意,于是拿出笔电,上线,试图跟国外客户做联系。
不多久,他抹平前一刻被骚动的心绪,坐在病床上专注敲打一封英文信件。
“子翔哥,犯规!”
突地一道声音,教专注的他被吓一跳,一抬头,诧异戴如茵竟站在他病床边。
“你怎么起来了?”一对上她的水眸,不由得想起前一刻抚摸她粉颊的唐突,他内心有抹不自在。
“半夜偷工作!不是答应我要遵守规则?”戴如茵秀眉轻蹙,对他表达一抹抗议。
他才住院一夜又一天,下午便急着要开工,因他再三要求,她只得回公司为他取来笔电,勉强同意让他在病房内连线办公,只不过怕他太劳累,她与他约法三章,只许他一天工作四小时,她同时在一旁协助,尽可能为他分担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