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揺懒得理睬,继续大吃特吃,你哭得越伤心,我就吃得越带劲儿。她吃得越带劲,冰山老大服务得越周到。油煎风干草鱼,他细心地挑出刺,把鱼肉放入叶揺碗里;清蒸大虾,他剥掉壳,蘸好味,再放到叶揺面前的小碟里;叶揺在瓦罐鸡汤中挑苕粉,他就帮她一根一根挑出来;见瓦罐中的苕粉所剩不多,他就去厨房弄了一些烫好的苕粉,拿来下在火锅里,让她吃;见她喜欢吃火锅中的筒篙,他就不停地往火锅里下筒篙。
仿佛满桌人都不存在,世间只有他们二人。
曾司雁这一哭,同学们不淡定了。
她是二(5)班男生心目中的公主,男生们希望叶揺能道个歉,平缓一下曾司雁的情绪。
他们齐齐望向叶揺,见叶揺不仅没有一丝内疚,而且毫无同情心。毁了人家的新衣服,惹哭了同学,都不是个事,看起来心情好得很,只顾自己吃菜。
男生们心里生出不满,不过碍于叶揺如今的特殊身份,他们压抑着这种情绪。
曾司雁旁边的两个女生,倪小莉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哄她。
叶琼则端着酒杯站起来,举杯朝着曾老师夫妇:“曾老师,师母,雁子感到委屈,都是我妹妹的错。我这个大姐代我妹妹自罚一杯,向在座各位表达歉意,扰了大家的兴致。”
一口喝干,并把杯底朝上,示意她代道歉的诚意。
曾司雁被这个闺蜜的诚意感动,朝她点头致谢,但眼角的余光看见大哥根本不理自己,一门心思照顾叶揺,不由得更加怨恨。
叶琼菜都没吃一口,又接着倒了一杯酒,这次举杯朝着曾司雁:“雁子,看在我这个大姐的份上,你别怪我妹妹。我妹妹主要是对那次礼盒事件,难以释怀。我干了这杯,你就不要再怨我妹妹了。”
她这话一出口,桌上炸开了。
唐俊平率先跳出来,维护曾司雁:“叶揺,你记恨那件事,是不是太小气了?那个礼盒与曾司雁完全无关。”
一个男生附和:“我可以作证,那是「跟屁虫」捣的鬼。”
倪小莉也开口了:“叶揺,你要揪住那件事不放,未免小肚鸡肠了。那是雁子和叶琼闲聊时,说到你最怕蚯蚓,恰好被「跟屁虫」听到了,他弄了那个礼盒整你,真不能怪雁子。”
叶揺正在冰山老大的伺候下吃饭,尼玛,哪壶不开提哪壶。一听“蚯蚓”二字,叶揺马上反胃,她跑下桌,冲到后院去呕吐。
曾老师听到这里,明白自己的女儿和准儿媳还有这段恩怨,他把筷子往桌上一拍:“这事儿,你们为什么瞒着我?”
唐俊平站起来,弯腰向曾老师道歉:“老师,都怪我。我觉得当时主题是高考,「跟屁虫」根本不可能考上大学,不用为了他的一个错误,耽误同学们宝贵的复习时间。所以就私下惩罚了他,压下这件事了。”
曾老师仍然愤怒:“事后也没汇报一声!”
同学们齐声给唐俊平助威:“曾老师,这都过去的事了,还是叶揺太小气。”
吴小雅听到这里,万分心疼女儿。
原来是这个准儿媳故意找茬,自己错看了她,刚刚建立的一点好感烟消云散。
她也将筷子一把拍在桌子上,对着老伴和女儿说话,眼睛却死死盯着大儿子:“云哥,别怪同学们!要我说,叶揺作为大嫂,就该大气一点!雁子,别哭了。你没错,等妈给你做主!”
见母亲这样维护自己,曾司雁立马停止哭泣,用力地朝母亲点点头,脸上浮现得意的笑容。
叶琼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便坐下来安静地吃菜,内心狂喜,她倒要看看,这个天才妹妹今天怎么过关。
曾老师听夫人这样说,明白坏事了,这不是挑起矛盾吗?
便劝道:“小雅,你别窝火。依我看,今天就是凡凡惹出的一点小意外,叶揺有什么错?今天的事和原来的事没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