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一片笑声,仿佛和?不知疲倦响着的蝉鸣声连成?一片。
应纯冷淡地?从热闹的人?流之?中穿行而过,一步步走回家。
仿若和?那群热闹的人?相隔在两个图层。
应纯一路走回家,后脖颈已经出了一层薄汗,她拧着钥匙开门的时候,隔壁买菜的云阿姨刚回来,放下帆布包正?从兜里取出手巾擦汗,看见她一个人?站在家门口,不自觉愣了下。
“诶,小纯,你怎么一个人?回来啊?今天?不是高考吗?”
应纯抿了下干涩的嘴唇,手里的钥匙像是和?她在较劲,没拧动。
一滴汗落进眼睛里,很?疼。
心里的委屈像是被一张很?薄的纸拖住,然后上面破了个小口。
“今天?是高考,我考完一个人?回来了。”
声音很?低,即便她想拼命掩饰和?隐藏失落的情绪,可终究是年纪太小,装不了那份只有时间沉淀才能练就的深沉。
阿姨叹了口气,邀请应纯去他们家吃午饭。
家中只有她们两个人?,阿姨做了一碗西红柿鸡蛋打卤面,应纯吃一口眼泪掉一颗,全都落进了碗里。
云阿姨大概知道她家里的情况,爱怜地?把她汗湿的头发拨在耳后,很?认真?地?和?她说了一句话。
“人?生有很?多条路都不能重走,可你竟然已经走到现?在,那就证明未来仍可值得期待。如果成?长的过程注定是痛苦的,那你一定要相信,未来会有无数个人?与你相遇,或路过或只陪伴你走一小段路,但?是每一次经历都绝无仅有。”
“你要相信,人?生是有希望的。”
那碗面比想象中咸,却成?了很?久很?久以后都没办法忘记的味道。
应纯早晨自然醒,下意?识摸了下眼角。
是湿的。
她想,今天?晚上想吃西红柿鸡蛋打卤面了。
……
打车去会馆的路上,应纯犹豫着给靳逸嘉发了自己今天?赴约的地?址。
想起?上次靳逸嘉拉着她的手炫耀式地?展示给沈郁浓看,应纯现?在还能记起?对方骄傲的小表情,觉得还挺可爱的。
虽然靳逸嘉之?前和?自己说已经不在意?,但?是应纯还是想证明给他看,自己和?沈郁浓不再有任何的关系。
可能她始终认为,在感情里,安全感和?信任一样重要。
对面一如既往地?秒回,说下午结束的时候会来接她。
应纯想了会,忽然起?了逗弄小狗的心思:沈郁浓也会去。
对面沉默两秒。
好像在酝酿什么。
果然,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