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里只剩下应纯一个人。
她应该是身体?不太舒服,毕竟以往中午靳逸嘉没太见到过她这样?,可他又没办法上?去问。
站在?门口踟蹰片刻,靳逸嘉转身回到自己班,碰上?要出?去的大般,随口问了句今天是不是有活动,因为他看着班里几?乎没人。
“今天是篮球赛决赛,这会刚开?场,据说舞蹈社的人也去了,我得下去看看。”
身边是大般路过掀起的风,靳逸嘉闻言点点头,回到位置上?从书包里掏出?一颗薄荷糖攥在?手心,然后走出?教室,一直来到隔壁班门口,走到应纯同桌的位置上?,坐下。
窗户开?着,微热的风吹着他的额发,靳逸嘉偏头看趴在?桌子上?的女孩,白皙的胳膊肘露在?外面,整个人把头埋起来,浅浅呼吸带动上?半身微微起伏。
肩胛骨突出?,白色短袖校服勾勒出?形状。
周围的一切都?是静的,除了风是有声音的。
靳逸嘉觉得自己一定是没救了,这个时候心跳怎么会跳得这么快。
他觉得自己自作?主张坐在?她身边的举动卑劣至极,可还?没等他开?始自我谴责,动作?先行。
他默默把薄荷糖塞进应纯的笔袋里,然后将手里的橘子放在?她书桌的右上?角。
橘子是一个不太规则的圆,表皮甚至还?有几?道深色的划痕,上?面是一截很短的梗,坠着一片油绿到发亮的叶子。
相比橘子本身,绿叶似乎更漂亮一点。
教室的空间足够大,靳逸嘉觉得自己能这样?和她坐在?一起已经足够满足,橘子脱离手中的那一刻,他满脑子想的都?是——
就快要离开?了,他之前?那么多次都?想送的橘子怎么一次都?没送出?去,因为总是缺少勇气。
那这最后一次,就勇敢一下吧。
就勇敢,那么一小下吧。
想到这,靳逸嘉感觉胸腔中的某种情绪像是再也憋不住似的,在?它还?没上?涌的时候就被少年死命扼住,他垂头看着女孩白色的衣角,忍住让眼眶不被潮湿浸染。
可是怎么办,还?是有点忍不住了。
期末试卷讲完的那天下午,学校安排同学自由活动,靳逸嘉是下午五点的机票,两点半的时候,他给应纯发消息,问她能不能帮自己一个忙,去花店取一束花。
对?方说可以。
而半个小时以前?,他就在?那家?花店,问老板娘有没有花语是“再见”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