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因为她曾经是盛铭的女朋友?所以他要为了所谓的兄弟义气压抑浴望拒绝她?凭什么?想到这里,宋拾一忽然笑了笑,趁着贺培风没防备,狠狠拽了一下手里的领带,与此同时她故意挺了挺胸,让两人的身体彻底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一起。与她的柔软相比,隔着薄薄的衣料,她能感受到了来自他的截然不同的强石更。贺培风的眼神忽然变得很危险:“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他声音依旧清冷,但谁让她对他太熟悉,仔细听,那清冷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暗哑。小计谋得逞,她微微一笑却又眼神无辜地说:“不是‘自卫’吗?哦,我是说‘自救’。人在摔倒时肯定会下意识地想去抓住什么东西,所以……”说话间,她抖了抖手里的领带:“所以我就只能连累你了。”贺培风神色不变,吐字很轻,却也是一字一句地说:“你这叫‘职、场、性、骚、扰’。”难得他煞费苦心替她想出这么个罪名。宋拾一不以为然,但也配合着他故意压低声音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在投领导所好?”他看着她,那目光如有实质,像是带着温度。她也看着他,看着他酝酿着烈火的漆黑瞳仁中自己的影子。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发酵,宋拾一觉得这房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暧昧起来了,而就在这时,她忽然感到身下有什么东西在动,伴随而来的还有嗡嗡的声响。她想直接忽略,但那东西响个没完,再看贺培风明显也听见了。她有点扫兴地皱着眉,伸手在身下摸了摸,结果就摸出一只正在不断振动着的手机来。这不是她的手机,那么就只能是贺培风的了。不过是谁这么不懂事这么晚打电话来?也太不是时候了!正要把手机给他时,她扫了一眼来电,竟然是盛铭,她当即就改变了主意。很明显贺培风也看到了来电人的名字,他立刻就伸手去拿手机,但宋拾一比他反应还快,轻巧躲开了他的手,同时接通了电话。那一刻,他看她的眼神又危险起来,那是一种风雨欲来的前兆。她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怕她闹得过分,让他们兄弟之间生了罅隙。电话接通,宋拾一顺便按了免提,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忙什么呢?”盛铭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贺培风看向宋拾一,她只是朝他无辜地笑了笑。贺培风缓了口气才说:“没忙什么,在南京出差。”“哦,什么项目啊?”听得出盛铭有点没话找话的意思。“调研一个半导体企业。”贺培风说。“什么时候回来?好些天没见你了,出来坐坐。”“明天吧,回去联系你。”要是正常情况,盛铭听到这话大概就要结束通话了,但他在这个时间打来电话,很明显不只是为了约贺培风吃个饭那么简单。果然他没有立刻挂断电话,沉默了片刻,他再度开口:“之前一直没跟你说,不过大概你也都看出来了,我和拾一之间出了点问题。”话题忽然转到了自己身上,宋拾一并不觉得意外,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在这之前盛铭竟然什么都没有跟贺培风说过。或许与女生不同,男人之间哪怕关系再好也有不能提及的话题禁区,比如自己的女人。难怪贺培风之前对她的示好那么排斥,原来他对她和盛铭之间的事情并不知情,或许在他看来,他们只是闹了别扭,她拉他下水也只是为了让盛铭吃醋,早晚她还是会回到盛铭身边的。贺培风似乎也觉得当着她的面和另一个男人讨论她有点奇怪,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尴尬的神色,但宋拾一只是朝他无所谓地笑笑,示意他随意。沉默了片刻,贺培风直截了当地问:“需要我做什么吗?”电话那边盛铭似乎无奈地笑了笑:“也没什么大事,我就是想问问,她最近怎么样?没给你添麻烦吧?”要不是因为他们现在在南京,宋拾一几乎都要怀疑盛铭是不是正躲在哪个角落里偷窥了。就眼下这情形看,她好像是给他添了点麻烦。贺培风似乎跟她想到了一起,他扫了一眼被她扯在手里的领带和被她拿着的手机,语气颇有点勉强地说:“没有。”宋拾一忍着笑,等着盛铭的下文。盛铭顿了顿说:“你不用给我面子,她什么德行我还不清楚吗?肯定没少给你添麻烦吧。但她其实就是有点小孩子脾气,人挺聪明的,有时候还有股韧劲,可能就是需要好好引导一下,毕竟她年纪小也没经历过什么波折……害,我都怀疑我最近上年纪了,下面人也说我总唠叨。我就是想说,甭管我俩以后怎么样吧,一码归一码,她在公司里,你还是能照顾就照顾着她点,就当我欠你个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