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停了下来,她却反而不着急了,干脆坐在了台阶上大口喘气。“我实在走不动了,你能不能过来拉我一把?”而贺培风给出的回应是继续往楼上走去。宋拾一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气急败坏道:“你知不知道你这行为很过分?我要是今天在这有个三长两短,现在对我置之不理的你是要付法律责任的!”话音落下,没人回应她,而片刻过后,楼梯间里的声控灯也暗了下来。一阵夜风吹过,宋拾一不自觉就打了个哆嗦。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黑漆漆空荡荡的地方,她只能爬起来继续往楼上走。“贺培风,你等等我!”依旧没有人回应她,她忽然有点害怕,照理说他不该走太远的,怎么连个脚步声都听不见了?不知哪来的力气,她几乎小跑着连上了两层楼,最后险些撞上一个人,定睛一看,正是贺培风。原来他并没有走太远,应该是早早就在这等着她了。他扫了一眼她的脚:“还能走吗?”她想说“不能”,但也知道跟他撒娇没用。正犹豫着,却见男人朝她伸出手来。宋拾一看着那只骨节分明干净修长的手心里顿时乐开了花,看来某人也不是一点人性都没有的。她难得有点娇羞地把手放在他的手掌上,但却迟迟不见他有下一步动作。片刻后他似乎有点无奈地说了一个字:“包。”宋拾一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并不是要牵她的手,而是要帮她拿包。虽然跟自己预想中的有些偏差,但好歹也算他的人性还没有彻底泯灭。她将包带放进他的手里不情不愿地说:“谢了。”他看了一她一眼又说:“鞋。”宋拾一笑了:“看不出你还挺体贴的嘛。”贺培风一手拎着她的包,一手拎着她的鞋,什么也没说继续往楼上走去。而此时的宋拾一虽然只是少拿了这两样东西,但却好像轻松了很多,爬起楼来也没那么费劲了。总算到了贺培风家所在的楼层,他在走出楼梯间前,将包和鞋子递还给她,她接过之后却还是跟在他的身后。他提醒她:“你家在楼上。”“我爬不动了,先去你家歇歇。”贺培风不为所动:“就一层了。”“你没听说过压死骆驼的是最后一根稻草吗?让我猝死的可能就是这最后一层楼梯。”贺培风:“……”宋拾一:“好歹给口水喝吧?”贺培风无奈,只好让她进了门。他帮她倒了杯水:“歇好了就回去吧。”她好像没听出他的逐客令,端起玻璃杯慢悠悠地喝了口水说:“你忙你的,不用管我,该洗澡洗澡,该换衣服换衣服。”贺培风:“……”正在这时候,他手机忽然响了,他也就没再理会她接通了电话。他这通电话没有刻意避开她,听说话内容应该是工作方面的事情,不过也不知道对方跟他说了什么,宋拾一发现贺培风的神色逐渐凝重了起来。等他挂断电话,她问他:“出什么事了?”贺培风看着她:“维达信科决定放弃和我们合作了。”宋拾一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贺培风:“今天晚上他们和另外一家公司签约了,后续就会接受对方客户的注资。”宋拾一彻底懵了,她想起上次他们去拜访企业的时候,贺培风还专门让她去打听一下维达信科有没有接触其他公司,所以她当时就找了总助关旭,关旭给她的答复是,确实有那么一家,不过对方的客户从资源到规模都不及瑞正的客户,考虑到未来企业的发展,他们也更希望搭上瑞正这边的船。宋拾一连忙在包里翻手机:“我去问问关旭……”贺培风打断她:“不用了,这事已成定局。”“可是他上次明明说他们没打算和别人合作的,不会是骗我的吧?”“他或许没骗你,那就是他们当时的想法。”“你是说他们后来改变主意了?”贺培风没再说什么,开始解衬衫袖扣:“你先回去吧,我现在需要马上去趟公司。”“这么晚了,去干什么?”“维达信科这事已经在公司过了会,本来周一就要和他们签约了,现在临时签不成,总要给公司一个交代。而且,还要想想后天给客户汇报什么。”宋拾一不明白:“都已经这样了还要汇报什么?”贺培风回头看她一眼说:“之前我们极力促成客户和维达信科的合作,现在客户那边被我们说动了,我们却突然告诉他合作不了了,你说他会怎么想?”“可是现在维达信科已经和别人签约了,我们也没别的办法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