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突兀的说辞,梁景阳气得不轻。“我什么时候碰过你了?你能不能别胡说八道?”江娘子又开始哭了。哭梁景阳始乱终弃,哭梁景阳做过的事情不承认。如今她肚子里边有了梁景阳的骨肉,以后没有人愿意娶她,她没有脸面活在这个世上了。苏宁悠看着江娘子在那里哭了半天,才慢慢地开口问:“江娘子,你这肚子里边的孩子有几个月大了?”如今瞧着,那肚子还是扁扁的,估摸着不到两个月。江娘子有备而来,听到苏宁悠这般问,连忙说:“有五十多天了。”苏宁悠:“你有孕五十多天,便是说明梁景阳在两个多月之前碰了你。是不是这样?”苏宁悠显神通[]苏宁悠问得认真,脸上半点动怒的神情都没有。梁景阳站在一旁,看着苏宁悠那不冷不热的模样,一时间倒是着急得不行。“苏宁悠,你现在问她这些做什么?我别说是碰她了,就是她的衣裳都没有碰过分毫,她肚子里边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是我的?”江娘子盯着梁景阳,哭啼啼地道:“梁公子,你就这般没心没肺?连你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认,就不怕遭天谴吗?”梁景阳气红了眼睛:“我说不是我的孩子就不是,便是遭天谴了我也不会承认。”这……众人面面相觑。梁景阳态度这般强硬,江娘子貌似是有些心虚了,当下又拿帕子擦拭着自己的眼角。苏宁悠看着江娘子一会儿,然后继续道:“江娘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梁景阳憋屈的看着苏宁悠,不说话。江娘子连忙点头,说:“对,两三个月之前,梁景阳到万春楼找我,并且点名要我陪他一个晚上。”“自那个晚上之后,我便没有接待过任何一个客人。如今我有了身孕,这肚子里边的孩子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如今已经是腊月了。江娘子说她已经有了一个多月接近两个月的身孕,照时间推算,应该是在农历的八月那段时间与梁景阳有了亲密的关系。苏宁悠的眼睛轻微的转动了几下,然后又问:“听说江娘子之前一直是卖艺不卖身的,按照你的意思是,梁景阳点名要你做陪的那一个晚上,是你的初夜?既然是初夜,你印象指定是很深刻的,你可还记得梁景阳碰你的那日,是农历的哪月哪日吗?”给苏宁悠撑着伞的梁景阳听到苏宁悠这么一问,立刻就着急了:“阿悠,我真的没有碰过她,我要是说半句哄骗你的话,我愿受天打雷劈之苦。”苏宁悠侧着脑袋看梁景阳:“你别说话。”梁景阳被苏宁悠说了一通,识趣的闭上嘴巴。江娘子将自己的眼泪擦拭干净之后,十分肯定地说:“就八月十四那天晚上。我清楚的记得,那个时候天刚刚暗沉下来,梁景阳就过来找我了。我那个时候不想接待他,但是我看着他的心情不是很好,又想着我们都认识好几年了,于是就心软了。”“我哪里知道他是这般没心没肺的人,自己的孩子他都不承认。”说着,那江娘子又哭哭啼啼了一番。苏宁悠闻言,轻微的挑起眉头。八月十四那天,梁景阳陪苏宁悠回了娘家,那天天刚刚暗沉下来的时候,他们一家人正用晚饭到半。如今江娘子说梁景阳那日跟她在一起,这事儿就好玩了。当下,苏宁悠想笑,但还是忍住了。苏宁悠继续说:“我记得你们万春楼有一个规矩,就是花娘接待的每一个客人,都签有协议,那协议上边,有双方摁下的手指印,你回去问问你们万春楼的嬷嬷,将那协议拿来之后,我会出银子给你赎身,顺道为你做主,将你纳入梁府,给梁景阳做妾室,你看如何?”又是为江娘子赎身,又是将她纳入梁府给一定的名分,苏宁悠这般做,那些看热闹的人也不能说半句梁府的不是了。本身就是花娘的江娘子,与男子做那些苟且之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便是她卖艺不卖身,在外边的名声也是好不到哪里去。如今苏宁悠亲自出面,说可以给江娘子赎身,还能将她带进梁府,便是给足她面子了。哪知,那江娘子却是一脸为难了。“这……那日我们都忘记了协议这个事情,后来我想让梁景阳补上,却因为找不到他,这一拖再拖的,就拖到了今日。”苏宁悠听着,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一笑,可是将梁景阳给吓坏了。苏宁悠这般笑,究竟是太生气了,还是有其他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