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问津很麻。
手松得有些猝不及防,以至于沈问津还在扯着它往外使劲,被惯性往后带了一点,险些栽倒在床铺上。
“我没被子就要感冒。”他边挠人说,“我感冒了,你和我一张床上睡的,你也得生病。你别不知好歹。”
虽然隔了层被子,但用力压下去的时候,觉察不出什么软和的肉感。
静下来后,他收回被子里的手松松攥了一下拳,才后知后觉方才手下的触感挺紧实。
青州十月初的深夜比沈问津想象得要冷。
齐客不吭声。
“有点。”沈问津实话实说,“不过没事,马上上车了。”
齐客看起来即刻想脱外衣。沈问津眼瞅着他把手放上拉链,赶紧摇摇头说“不用”。
除了半夜练车这件事在大众的认识里比较反人类之外,似乎没什么毛病。
齐客附议:“我也。”
今天的上床时间对于沈问津这个夜猫子而言实在有些早,他平躺着慢慢酝酿困意。然而不知谁家的狗受了惊,吠了三声,阵起一系列连锁反应,打断了沈问津试图催眠自己的进程。
“冷?”齐客偏头看过来。
齐客任命地坐起来,伸长胳膊把灯打开了。
俩人有一阵子没说话。
齐客冲他投过去一瞥,把手机放下了,倒是认真回答了这个问题。
沈问津眯了一会儿眼,终于适应了光亮。他抱着手机刷了会儿,骚扰了一阵常洛,实在有些无事可干,遂想看看齐客在干什么。
“生气了?”
“太早了。”他说。
“不是哥。”他转过身去,试图把人笔记本盖子合上,“鼠标都没有,用触控板剪视频,是不是有点太超前了?放假呢,别那么用功,让我这个员工情何以堪?”
齐客说:“我热。”
沈问津沉默地看着齐客拉开衣服拉链,一脱一展一披,衣服就到了自己身上。
那人的速度太快,以至于自己还没来得及拒绝,他就把最上头的一颗纽扣扣上了。
扣的时候,微凉的指关节轻轻抵到了自己的喉结。
一触即分。
木质香由淡至浓地裹上来,他像是被封印了,步子迈得有些僵。喉结上的触感仍旧残存,被他抬起手不动声色地捏了两下。
直到确定触感已经尽数消失,而木质香也因为适应而显得没有那么浓时,他才垂下胳膊。
此时俩人已经走到小区门口了。
沈问津脑子有些转不动,木讷地去拉副驾驶的车门。待系上安全带,在位置上打坐似的杵了一段时间后,他才乍然回神,既而发现齐客并没有坐上驾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