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煌驻足原地,凝视着公孙玲珑那渐行渐远的背影,直至其完全消失于自己的视线之外。他缓缓转过身来,双眼紧锁着那扇紧闭的客栈大门,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暗自思量,张良的智谋果然非同凡响!一日之前,张良寻得姬煌,密语相告,意图将墨家据点的确切位置情报迅速传回将军府。同时,他亦决定亲自踏足荀子府邸,诚邀荀子共赴一场味蕾盛宴,品鉴庖丁匠心独运的新式佳肴。彼时,姬煌对张良此番布局心存诸多疑虑与不解,然时至今日,回首往昔,方觉此乃一计精妙绝伦的声东击西之策,令人叹为观止。然而,张良未曾料及,这声东击西之计非但针对李斯,更隐藏着星魂对墨家一族的深谋远虑。得知墨家叛逆者欲图聚首,星魂即刻调遣蒙恬,率领精锐部队,悄然布下天网,誓要将墨家一网打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姬煌心中暗想。正当所有人都以为有间客栈是墨家众人的集会点的时候,却没有人知道与有间客栈遥遥相对的无厚客栈也是庖丁的家业。庖丁的祖上曾经为文惠君杀牛,也因此得以见到当时道家的掌门人庄子,并在庄子面前展示了他那神乎其技的解牛刀法。这种刀法如同艺术一般,让庄子大为赞赏,以至于庄子在自己的着作《庄子·养生主》中特意留下了“庖丁解牛”这一篇目。而文中的庖丁正是以“无厚入有间”这句话来为自己的客栈命名。后来,庖丁发家后遇到道家高人北冥子的指点,便将新盘下的客栈命名为有间客栈。此时,无厚客栈内墨家众人正在等着逍遥子的到来。客栈门口,高渐离静静地伫立着,他的目光平静而坚定地望着屋外。霞光洒在他身上,映出他挺拔的身影和坚毅的面容。“他们到了。”听到这声,原本盘坐在地上的几个人立刻站起身来,他们的眼神充满期待和警惕,似乎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高渐离轻轻推开门,门轴发出轻微的嘎吱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随着门缓缓打开,一个身影逐渐显现出来。那是一个身材高大、气质高雅的男子,他身披一身黑袍,黑袍下是素白的长服,来人正是逍遥子。逍遥子微笑着向站在门口迎接的高渐离点头示意:“高统领,你好。”他的声音温和而亲切,但高渐离却只是冷冷地回应道:“叫我小高就好。逍遥先生的随从呢?”语气冷漠且带着一丝警惕。逍遥子心中明白,高渐离一直都是这样冷淡的性格,对任何人都保持着距离感。然而,他并不介意,因为他早已了解过高渐离的为人。所以,当面对高渐离的冷漠时,他并没有感到生气或不满,反而觉得这正是高渐离独特的个性所在。“他们在周围警戒,观看动静。”逍遥子回应之后,便向前走去,每一步都带着一种独特的气质和风范。在众人呼声里,逍遥子微笑着向众人点头示意,表示感谢。与此同时,在街上拎着食盒的庖丁心里想着他们快要到了,自己需要加快脚步。他加快步伐,但突然之间,一辆装潢华丽的马车出现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庖丁惊讶地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辆豪华的马车。到来的并非旁人,正是位高权重的相国大人——李斯。他从容不迫地停下了那辆华贵的马车,赫然横亘在庖丁前行的道路。“这位就应该是名满齐鲁的第一烹饪大师丁掌柜吧?”李斯轻轻掀开车帘的一角,目光深邃地凝视着眼前之人。四周围绕的士兵如同铜墙铁壁,将一切喧嚣隔绝在外。这时,庖丁仿佛从梦中惊醒,他迅速放下手中的食盒,动作中带着几分仓促与不安。随后,他缓缓站直身躯,向李斯行了一个恭敬的礼。“相国大人,小民失礼了。请大人恕罪。”“丁掌柜,你的确有罪啊!听说你又研究了一桌新的菜色,还准备了陈年老酒,正摆下雅宴,招待贵宾是不是?”李斯以极其严肃的口吻,宛若法庭之上审问嫌犯一般,向庖丁提出了他的问题。他的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不容忽视的威严,使得周围的气氛骤然凝重起来,仿佛连空气都被这份紧张感所凝固。“是,是的。大人明察秋那个来的。”庖丁只好装出一副愚钝无知的样子,他深知在某些场合下,装傻才是最为明智的选择。“这样的风雅美事,李斯如果错过,必定是一大憾事。”在聆听李斯的话语之际,庖丁的额头上悄然涌现出颗颗细密的汗珠,宛如豆粒般大小,清晰可见。即便如此,庖丁依然从容不迫地回应道:“大人能够赏光,小店真是蓬荜生那个来着。”如此粗劣的装疯卖傻,又如何能逃脱李斯的敏锐洞察。庖丁越是这般刻意为之,李斯的疑虑便越是深重,愈发坚信庖丁心中必有隐情。“好,有丁掌柜这句话就好,此刻丁掌柜的雅宴,李斯岂能放过,我们现在一起去你的有间客栈。如何?”最后那个如何李斯压低了嗓音,听着格外严肃“是,是。”庖丁只能不住的点头。“那麻烦丁掌柜在前面带路吧!”李斯轻轻地将车帘放下,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沉思。与此同时,他身旁的一位士兵,步伐稳健地迈向了庖丁的所在之处。“丁掌柜请。”李斯调转马车方向,紧紧跟在庖丁身后。到了客栈门口,两队秦兵列队排开,中间留下一辆马车宽的位置,李斯下车,跟随卫兵快步到客栈门前。由最前面的两个士兵推开了客栈门。“丁掌柜,这些就是你请来的客人?”望着桌上围坐的众人,李斯缓缓开口,询问道。“是的。”庖丁有些僵硬的回答。士兵们鱼贯而入,将一楼围得水泄不通。:()秦时明月之煌良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