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垣英挺地站着,手插进裤袋,含笑看着满满。满满见他没完没了的样子,于是伸出手:“秦总,我的车钥匙?”
秦垣双眸含笑,道:“你总不忍心看我靠双腿走下去罢?周末你在家好好休息,如果要出门就打我电话,我过来接你,义务司机。大后天早上我接你上班。”
“秦总,”满满无奈地说,“我都告诉您多少回了?我真的有男朋友,我男朋友再过不久就要回来了。”
“你已经用这个莫须有的借口搪塞了我三年了。满满,下回找个好点的借口,有男朋友这条实在缺乏信服力。”秦垣笑道。
满满只好说:“秦总,不如到鄙舍喝杯薄茶?”
进了屋子,满满请秦垣坐了,然后进厨房泡了杯铁观音。满满回到客厅,把泡好的铁观音端到秦垣面前。秦垣环顾四周,目光停留在茶几上的黄玫瑰:“你还是第一次请我进来坐,看起来你的生活很有情调。”
“还不错吧?”满满言笑晏晏:“这个家是我男朋友留给我的,是我和我男朋友共同经营出了这样的一个温馨美好的家。”
“是吗?我怎么听说你一直都是单身?”秦垣的笑容柔和,“这幢别墅不是从一位戚姓女士名下转到你名下的吗?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的性取向与我的不一样?”
满满敛起笑容,直视他的瞳孔,质问道:“你查我?”
“我只是想对你有个基础的了解。”秦垣道。他看满满走了开去,忙说:“你不要生气,我是向周夫人询问关你的事情的。我没有查过你。我不会这么做,你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满满:搞神马嘛,为嘛还见不到爸比tat
再遇(三)
满满周六没有出门。例假来了,痛得在床上直打滚。林菲茹过来给她煮红糖姜汤,看着她喝下,“听说以后生了孩子就不会再痛了。这两年你都只是小痛,这次怎么又这么厉害?等这次过去了,我陪你去医院好好查查。”
满满喝完红糖姜汤,趴在林菲茹大腿上嘤嘤嘤地撒娇。林菲茹扼腕惋惜道:“你要是以这副姿态重遇陈路循,他保管会主动跑上来紧抱住你,在深深的疼惜与自责中。”
“你英语语法学得真好。”满满坐正,喝过温暖的红糖姜汤后,痛经已经有了好转。
林菲茹向满满探问昨晚的情况,满满皱着一张瓜子脸,薄怒道:“他昨晚开走了我的车,还说周一早上过来接我去上班。”
林菲茹瞧着她的神色,拍拍她的手背:“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就是担心你爸比回来,误会你和小禽兽有点什么吗?要我说啊,你还不如就让你爸比以为你和小禽兽不清不楚的,这样才能看得出,他到底有没有在乎你。”
林菲茹言辞恳切,但是满满有自己的想法:“我可以确定他是在乎我的,至少五年前他是在乎我的。我和他的感情不需要第三人来做推动,这太可悲了。”
对于满满的偏执,林菲茹深有体会。陈路循去美国后,林菲茹一而再、再而三地给满满介绍不同行业的青年才俊,连她现在的丈夫周励衡本来也是她介绍给满满的。
那是大三的时候,林菲茹委托在b大的堂哥在同学会上留意,然后家境殷实、相貌堂堂、在感情上白纸一张的周励衡就被留意上了。周励衡与满满第一次约会后,二人果然联系频繁,但是那时的林菲茹怎么也想不到,周励衡看上的人不是满满,而是她林菲茹。后来周励衡略施小计,联合了满满,自然就把林菲茹拿下了。
言归正传,满满对这些青年才俊一概毫无兴趣,说到底,还不是她对陈路循感情太深了。现在陈路循要回来了,满满还不一头栽进去?林菲茹劝满满:“我不管你到底有多想他,但是你要记住,感情里不能是女方一味地主动。我知道你等了他五年,可是你已经等了他五年了,不能再主动贴上去,不然万一……”林菲茹顿了顿,没有把那个假设说出来,只问满满:“你明白了吗?”
满满笑着轻轻推搡她:“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啦。快去做午饭,快点快点。”
林菲茹明白她这话只是敷衍,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转眼就是周一。车库里还有两辆车,一辆是陈路循的,还有一辆是陈路循给她配备的。这两辆车上半年都车检过了,但是近半年没有保养,所以满满最后还是决定不开这两辆车里的任何一辆。周一早上满满不到七点就起床,梳洗完毕后拿上三明治和牛奶出门。她沿着柏油大路的路边走了几分钟,如愿以偿地搭上了顺风车。
到达办公室的时候,才刚过八点。满满拿出三明治和牛奶来解决早餐,然后翻阅最近的时尚风向。九点半秦垣助理艾莉通知她半个小时后开会,满满一出办公室,蒋霖就跑上来:“满主管,白主管去接陈先生了。秦总这是摆明了要把发布会交给白组做了吗?”
“陈先生是上午的班机?”满满痛了两天,还不曾有时间打探他的消息。满满到了34楼的会议室,果然会议开始后白起沫也没有出现。会议结束后,秦垣单独留下她。
满满在秦垣说话前事先开口,义正言辞道:“秦总,如果你已经决定要把艾斯蒂蔓的发布会交给白组负责,就请直截了当地告诉我们。我们组一定会全力配合、协助白组。但是如果秦总尚未定论,就请对我们组公平。”
“你想多了,好好准备明天的会议罢。”秦垣站起来,目不斜视地看着满满,扣上西装中间的纽扣,再扣上上面的那一颗。整完西装,秦垣走向了会议室大门。
“喂,”满满喊住他,顺了顺心气后才微笑着说道:“秦总是不是应该把车钥匙还给我了啊?”满满心想,不然你开完会留我下来做什么?
秦垣回过头来望了她一眼就转身走了。
回办公室看到车钥匙躺在办公桌上,满满认得这就是她那把。她愣了愣,打内线电话问蒋霖:“我桌上的车钥匙是艾莉送来的吗?”艾莉刚刚也在会上啊。
蒋霖说:“刚才保安送过来的。满主管,有什么……不对吗?”
“哦,没有,是我记错了。”满满挂断了电话。她看着桌上的钥匙发愣,怔忪出神。许久之后,满满收好车钥匙,翻出相关文件。她再次打内线:“蒋霖,预约小型会议室,通知全组,下午一点半准时开会。”
当天晚上满满失眠了,满脑海都是陈路循微微笑着的模样。这个夜晚,他已经与她在同一个城市了。想到这点,满满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仿佛感觉得到流动的空气中有他清新的、熟悉的味道。
自从陈路循走后,满满睡的一直都是睡他本来的房间,一睡,就是五个年头了。睡不着,索性就坐起来。满满蜷着身体坐在床头忿忿地埋怨道:“明明都回来了,怎么都不回家住!”
翌日下午两点,秦垣亲自带着助理陪着陈路循来到34楼的会议室。陈路循不喜高调,这点秦垣再三交待过。会议室中,大家早已等候在场,陈路循一进来,众人就起身迎接。满满不由攥紧衣角,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
上身蓝棕格纹格子长袖修身型衬衫、下身卡其色商务休闲直筒裤的俊朗男人跨进会议室,他一米□□的身高看上去十分伟岸。他的瞳孔干净明亮,长鼻英挺,薄唇微合,体型一如既往的修长。温文儒雅,一派明净。
秦垣先向陈路循介绍了两位总监,接着介绍白起沫:“这位是白主管,陈先生应该已经认识过了。”陈路循微笑着与白起沫熟稔地拥抱,白起沫狡黠地流转目光:“陈先生,起沫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方案。”
抱什么抱,你们两个有很熟吗?满满腹诽着。
然后,秦垣才微笑着介绍满满:“这是满主管,满主管年轻有为,是我们公司最有前途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