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向东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但看到母亲严厉的目光后,又硬生生地将怒火压了下去。“洛姑娘,我既已道歉,你还想怎样?”他的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愤怒。洛水瑶轻笑一声,“柳公子觉得这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能弥补一切吗?你可知道你所做之事给我带来了多大的伤害?”杨若兰见状,连忙插话道:“瑶瑶啊,向东他知道错了,你就大人有大量,别再计较了。以后啊,我们定会好好补偿你的。”洛水瑶转头看向杨若兰,眼神中满是冷漠,“夫人,这可不是一句补偿就能解决的事情。我差点命丧马蹄之下,这等恐惧与痛苦,岂是轻易能抹去的?”侯夫人此时轻轻咳了一声,打破了僵持的局面。“好了,都别争了。这件事确实是向东做得不对,但瑶瑶你也别得理不饶人。大家各退一步,想想如何解决才是正事。”洛水瑶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气,“既然姨母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想再纠缠。但柳公子必须保证,以后不再找我的麻烦。”柳向东咬咬牙,“好,我保证。”厅内紧张的气氛这才稍稍缓解了几分。杨若兰见状,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她脸上重新堆起笑容,试图缓和气氛:“瑶瑶啊,你看这事儿也算是过去了。咱们以后就当没发生过,好好相处。向东这孩子有时候脾气急了些,但他本质不坏。以后啊,你们多接触接触,说不定还能成为好朋友呢。”洛水瑶却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并不接话。杨若兰有些尴尬,又转头看向侯夫人:“堂姐,您看这孩子们之间有点小摩擦也是正常的。咱们做长辈的,就多劝劝他们,让他们别那么冲动。”侯夫人微微颔首:“若兰说得有理。不过,这次的事情也给向东一个教训。以后做任何事可得多考虑考虑后果,不能再这么莽撞了。”柳向东站在一旁,脸色依旧阴沉。他心中对洛水瑶的不满并未消散,但碍于母亲和侯夫人的压力,也不敢再发作。他死死攥紧拳头,心中暗恨,贱婢,我定要你百倍偿还。杨若兰招招手,那几个跟着她一起进来的丫鬟婆子便走上前来。她们手中各自抱着礼盒,小心翼翼地放在洛水瑶的面前。那些礼盒包装精美,一看便知价值不菲。杨若兰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柔声说道:“瑶瑶,这些就当是给你的赔礼,希望你能收下。这也是我们向东的一点心意呢。”洛水瑶眸光轻扫,掠过为她送上盒子的侍女的手臂,目光骤然一凝。那侍女似有所感,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微微缩了缩胳膊,而后将盒子轻置于洛水瑶面前。她旋即收回目光,复又将视线转投至面前的盒子之上。那盒子微微半开,从中能隐约看见里面厚厚的一沓银票,以及一张类似地契的东西。银票崭新,散发着淡淡油墨香,地契纸张微微泛黄,似有岁月痕迹。是银票…!她有些欣喜,不过也是意料之中,毕竟,她可是差点死在马蹄之下,收一些精神损失费也理所应当。但是表面依旧镇定,缓缓开口:“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些东西太过贵重,我不能收。”说着,便将盒子推了回去。柳向东面色微变,心中暗想,她莫不是嫌太少看不上?刚要出言训斥,却在瞬间感觉到母亲狠厉的眼神。他动了动唇,欲言又止,最终又垂下头去。那模样仿佛被束缚住的困兽,虽心有不满,却又不得不屈服。杨若兰收起微僵的表情,随后斟酌着说道:“瑶瑶,你这是还在生向东的气吧?这些礼物确是向东特意为你准备的,他深知自己做错了事,想以此来表达他的歉意。你就收下吧,这样也能让向东心里好受些。”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盼,语气也越发诚恳。靖安伯府此次将姿态放的极低,似乎并没有让人诟病之处。侯夫人观望半晌,只见他们态度端然,诚意满满,送来之物亦是无可挑剔之处。于是,侯夫人不再静默,连忙出声缓和道:“瑶瑶,你便收下吧。这些东西对于靖安伯府来讲不过九牛一毛而已,你不用如此在意。你看你近些日子卧病在床,遭受如此磨难,也应该收下这些礼品,权当是给自己一些慰藉。”侯夫人的语气轻柔,眼神中带着关切与劝解。洛水瑶低头沉思片刻,缓缓道:“既是如此,那我便收下了。日后我与靖安伯府便两清了。还望夫人与二公子莫要与我一孤女计较。”随后,她将目光转向一直垂眸不语的柳向东,语气淡淡道:“柳二公子,你要记得你方才所说的话。莫要食言,否则,下次可就没这么容易了结。”她的声音虽不大,却透着一股坚毅之力。言罢,洛水瑶便不再客气,收下了那些礼物。她现在正穷呢!白来的钱,不要白不要,凭什么要退回去。杨若兰母子二人离开后。洛水瑶微微颔首,不远处的杜鹃见状,连忙凑上前来。洛水瑶俯身在杜鹃耳边低语几句,声音轻得如同微风拂过。杜鹃认真地听着,不时微微点头。随后,杜鹃朝洛水瑶点点头,便脚步轻快地跟了出去。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外,只留下洛水瑶静静地站在原地,眼神中闪烁着若有所思的光芒。辞别侯府众人之后,杨若兰母子二人缓缓走出侯府。杨若兰被丫鬟扶着上了马车,车夫扬起一鞭子,马儿吃痛,奋蹄朝前奔去。自始至终,她都未回头看柳向东一眼,而柳向东亦是默默不语,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母亲离去的背影,陷入深沉的沉默之中。秋风乍起,吹落几片枯黄的树叶,在空气中悠悠飘荡。柳向东面色沉郁如墨,他的小厮寒风在一旁踌躇许久,望着自家少爷这般模样,心中满是惴惴之意。踌躇半晌后,寒风终究还是硬着头皮上前问道:“二公子,马已备好,我们此刻回府吗?”柳向东并未回头,依旧缄默不语。他缓缓低头,松开紧攥的拳头,手中握着一张折了数道的纸张。柳向东轻轻展开纸张,只见纸上字迹娟秀婉约,一眼便知出自女子之手。他匆匆扫过几眼,目光愈发阴冷如冰。:()穿书后,我在侯府佛系逆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