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星茗心中:[什么干什么。]
面前,傅寄秋眼睛迟缓眨了眨,眼底划过一丝失望与无措。他脸色发白转眼看向四周,都是一模一样低下去的脑袋,都不敢与他对视。
“本就是还你的。”
说完,他紧抿薄唇转身就走,步伐快到衣袍被寒风掀起,猎猎作响。
这声音好像……好像有点耳熟?
[铜钱!两枚铜钱!]系统若有实体,都已经揪着连星茗的耳朵咆哮了:[这是住在你对面的小师孙啊!你自己说人家欠你两枚铜钱的。]
连星茗惊愕抬眼。
小师孙就是他的师兄,少仙长??
铜钱都是一个月之前的事情了,这些天他成日昏头昏脑背琴谱,实在难忆起这种事。
他立即要举步追上去,手臂突然被人拽住,一名弟子心有余悸道:“不要去打扰少仙长。若是被发现与他亲近,咱们会被惩戒的。”
“……”难怪傅寄秋被孤立。
连星茗直到这个时候才恍然大悟,他之前一直以为傅寄秋同皇姐一样,眼睛上生了块鬼胎记才会被众人避之唯恐不及——那他方才那些故作疏离举动,岂不是在傅寄秋的伤口上撒盐?
念及此处他更着急,微笑着推开那名弟子的手,打哈哈道:“以后再聊,我有事情想要禀明师兄。”说着他转身就跑,腰后的长发在空中甩过一道靓丽的弧度,留下一众瞠目结舌的门生。
“师兄!师兄!”傅寄秋走得飞快,连星茗小跑着才能跟上,跑得气喘吁吁,冲上前索性直接跳到了傅寄秋的怀中,两只腿紧紧缠着他的腰,无论如何都缠着不让他继续走,笑道:“你生我气了吗?”
傅寄秋抿唇看他的笑脸,偏过眼眸,手臂从下方抬住他防止他摔下去。
“并无。”
“你就是生我气了!”连星茗大感冤枉,双手捧起傅寄秋的脸逼着他与自己对视,哈哈笑道:“你生气来怎么这么好玩儿,一个人往前默不作声死冲,冲到我迈开脚步跑都跟不上——我太委屈了!我又不知道是你!”
“你没和我说今天摘斗笠啊,你也没说要还我铜板,一个月前的事情我哪儿记得。”他捏傅寄秋的脸,先发制人:“这件事是你做得不对啊。我每次叫你小师孙,你都不反驳。”
傅寄秋道:“我以为你知晓我是你的师兄,我住在你的对面。”
连星茗又捏重
()了些,故作委屈巴巴道:“唉!你这是在说我笨吗?住在对面的人我居然以为是我的小师孙。”
他软声撒娇,笑容甜滋滋:“不许生气了啊,你要再生气我也要生气了。今天这事我们都有错,大哥不许怨二哥。”
傅寄秋道:“你先下来。”
连星茗不依不饶:“我不下,除非你跟我说你不生气了。”
傅寄秋下颚紧绷,半臂搂着他往下走。
连星茗叹为观止道:“哇,你气性这么大吗?宁可抱着我回家也不愿意说不生气了。那你今天就抱着我吧,你回去练剑也抱着我,睡觉也抱着我,明后两日晨省也抱着我,大家都在交流剑法剑招,你就站在中间抱着我生闷气。”
傅寄秋抿了下唇。
没有斗笠的遮掩,他不能笑。
连星茗继续道:“别人问你为什么要沉着脸,你就说你因为小师弟行了个礼所以生了三天的闷气。别人问你不练剑招吗,你就说你要一边抱着小师弟一边生气地耍剑招!”
傅寄秋:“……”
连星茗:“你笑了!”
他从傅寄秋身上跳下来,收手时傅寄秋却面色微凝攥住了他的手,“怎么弄的?”
连星茗看了眼自己被烫红的手掌,道:“心不静,师父让我敬热茶以作惩戒。”
傅寄秋眉头紧皱。
连星茗心里也觉得有些不好受,直言道:“我又不是故意不背琴谱,师父这样惩罚我,过几日我照样背不会。难道下一次他要让我直接把手浸入开水里静心吗?”
说话时,海岛侧方的海浪呼啸而起,他们被这声音惊扰,侧目朝那边看了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