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我肯定站你这边!”陈越泽苦着脸,“我替他们给你道歉,行不行?”“都是你!谁让你叫我出来喝酒的!”“是是是,都是我的错。”陈越泽点头如捣蒜,转眼看向急匆匆赶来的司机,“南港小区,她喝多了,在路上你注意着她点儿。”一路托着哄着,好不容易把顾嫣然送上车,回来的时候陈越泽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兄弟的女人被兄弟弄哭,最后还要他来哄??想到这里,他幽怨地看了舒临一眼,“心情不好就直说,你往我头上撒都成,去招惹那祖宗干什么?”舒临闭眼,端起酒杯低头抿了一口,没作声。他承认自己刚才的行为是在迁怒。可每次想到阮梨摆出一度态度坚决的样子,执意想要和他划清界限的时候。舒临就觉得像一根看不见摸不着的刺,扎在胸口。他很难让自己保持冷静,也放不下那个面子,真的去道歉。坐了一会儿,陈越泽越想越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舒临向来不是那种爱管闲事的人,怎么今天听到顾嫣然说那些话的时候,反应这么激烈。他在心里反复琢磨着刚才的对话。问题出就出在,顾嫣然说她连招呼都没打就从家里搬了出去。而舒临说什么?他说——你们。显然回答的关键不在“你”,是在那个“们”上。几秒后,陈越泽脸上的表情忽然明朗起来。他起身开了一瓶酒,给舒临续上半杯,“不是有证的合法夫妻吗?”他嗤笑一声,贱嗖嗖地开口,“到手的老婆还能飞了啊?”舒临面色一沉,将面前的酒杯推到一边,眯起眼,“想死就直说。”陈越泽耸耸肩,识相的扭过头。却默默在心里替他上了柱香。—次日清晨。闹钟响之前,阮梨就先一步睁开眼。她下意识摸过床头的手机,看到空荡荡的屏幕后,又无力地倒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呆。光线顺着窗帘缝隙倾洒进来,在暖色调的墙壁上印出小片光影。房间内随处可见带有设计感的装饰品,还有一片余佳宁专门用来收藏限量款包包的墙壁。装修氛围和舒临家的完全不同。分明是她喜欢的,可阮梨竟觉得有些不习惯。她长舒一口气,在心情将要开始变差的前一秒,起身下床。一出门,她就看到余佳宁十分罕见的起了大早,正围着围裙在厨房内忙活着什么东西。空气中隐约传来饭菜诱人的香气。阮梨随手将头发盘在脑后,凑上去看。煎蛋,小菜,鸡丝粥。全是她喜欢吃的。“醒了?”余佳宁把刚盛好的粥递给她,“快去吃饭吧,收拾完了我送你上班。”阮梨视线落在手里的鸡丝粥上,微微有些恍神。见她还愣着,余佳宁伸手推了推她,“愣着干嘛?你今天不用上班?”“不是。”阮梨回过神,欲言又止地看着她,“你别这样。”余佳宁:“?”阮梨:“你突然对我这么好,我会觉得你是想趁机收我房租。”“……”余佳宁顿时觉得自己的一片好意喂给白眼狼。她伸手夺回阮梨手里的粥,转头走进客厅,“想喝自己盛去。”两人坐在餐桌前一边吃早餐一边闲扯。余佳宁终于还是把自己担心的问题问了出来,“你要是和舒临离婚的话,是不是就不能继续在charon工作了?”“嗯。”阮梨说,“不光需要离职,而且三年内不能在同行业内的公司入职。”她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些违约金需要支付。”“违约金倒是好说,可是你工作怎么办?”“这几年我也攒了不少钱,开个工作室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你以为这年头开个工作室是件容易的事情吗?”余佳宁放下筷子,“我觉得你还是需要冷静一下,或者再联系舒临协商商量有没有什么折中的解决办法。”“……”阮梨用勺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搅动着眼前的鸡丝粥。要联系他吗?她只知道,从前天晚上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近两天的时间。舒临都没有主动给她发过消息。阮梨不确定他是否看到了门框上贴的那张便签。可是到现在都没有找她的事实证明,对方不是没发现,而是根本不想理她。这种冷淡本该是她搬到这里来的初衷。可过去一晚,阮梨不但没觉得压在胸口的情绪有所纾解,反倒被情绪越缠越紧。甚至只要听到他的名字,看到哪怕一丁点与他有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