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双略显狭长的杏眼亮晶晶,就这般满目柔情地盯着他,俏生生的。
谢容锦喉头发紧,又似想到什么,漆黑的眸子浮现出晦涩难辨的情绪。
竟是将她打横抱起,走向了床榻。
一番折腾肯定是少不了了,待谢容锦完事儿,已经是日落黄昏,玉棠躺在床上微微娇喘,累得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心里不由暗骂这人禽兽,昨晚上要了一夜还不够,竟又折腾了一场。
偏偏谢容锦一场发泄后,神清气爽地穿衣起床,清隽的脸上带着餍足,已经率先离开了。
玉棠这时候却不能睡,不然被传出去,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她,传到侯府太太耳朵里,自己又要白白受一场挂落。
待她起身喝完婆子准备的避子汤,屋里伺候的另外两个丫鬟已经把房间重新收拾整齐。
春娇恶狠狠瞪着她,眼底几乎要喷出火来。
刚刚自己不过想多亲近世子爷,伺候他换衣服沐浴,便被毫不留情斥责一顿赶出去。
这小贱蹄子却是大白天就勾着世子做那种事。
想到此,她眼底浮现出几分恶毒,突然凑近了玉棠,冷笑道:“你别得意!听我娘说,夫人已经在给世子爷物色世子妃人选了,要不了多久,正主进门,你这样的货色,便只能靠边站。”
她娘在夫人院里伺候,平日里知道的消息也比府里其他人更灵通一些。
玉棠眸光微闪,放下汤碗,似笑非笑盯着对方:“我本就是个奴婢,世子妃来了,我克尽本分,又有什么怕的?”
“倒是你,千方百计想爬床,若是被新主子知道了,看她不扒你的皮!”
一针见血,每个字都狠狠戳在了春娇的心窝子上。
春娇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冷哼一声,收拾了东西出去,临走的时候不忘刺了一句。
“你当爷今日心情为何不好,全是因着跟爷青梅竹马,平日里关系最好的杨尚书家的小姐杨玉安原定的未婚夫家被皇上申斥贬官,婚事也因此作废了!”
“看来杨小姐的婚事又得重新谋划,你说咱们世子爷会不会想要趁机与他们家结亲?那才是爷真正心尖尖上的人,你就等着受尽冷落被主母赶出门吧!”
春娇扭着腰,昂首阔步地走了,仿佛丢下那番话,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玉棠却是心绪难平,她看了眼已经被喝光了的避子汤碗,突然就觉得腻味起来。
也好,很快,她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心情轻快起来。
第二日一早,谢容锦前脚刚走,后脚侯府太太的身边人桂嬷嬷便来了,一副来势汹汹的模样,让她去上房里回话。
玉棠心中暗道不好,只怕昨天谢容锦拉着她“白日宣淫”的事情已经被传到太太耳朵里。
正是该死的封建社会,明明享受的是男人,最后被问责的却是她。
怀揣着满肚子的嘀咕,玉棠收拾齐整,磨磨蹭蹭跟着桂嬷嬷去了上房。
前一只脚刚踏进门槛,就听见一声怒斥。
“下流蹄子!瞧你那下流轻狂的浪样儿,我好好的哥儿都让你们这些小蹄子勾搭坏了!”
滚烫的茶迎面泼过来,玉棠惊得往旁边一躲,忙跪在地上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