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诺狼狈的瑟缩到床榻的最里面,没有衣服被子的遮挡,尤显不安。
黎潇皱眉,刚才和千回聊过的好心情全被搅和了!便命令道:“过来!躺好!”
司诺不敢动,黎潇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直接伸手将人拉过来按在软枕上,布满老茧的手触碰到他温烫柔滑的肌肤,微顿了一下,才拉过被子给他盖上,转身去沐浴醒酒了,半响声音才从隔间传来:“不愿就不愿!糟践自己做给谁看!”
他这是想什么呢
黎潇没准备碰司诺,虽然他那副模样很勾人,可他没那么丧心病狂的欺负一个病人,更何况司诺不愿意,强人所难的事他不屑做。
黎潇披着衣服走出隔间时,司诺睁开了眼睛,神色迷离显然是在强撑,黎潇更不爽了,这是防着他呢?不禁冷声:“东苑是本王的住处,看你病着才让给你住,别不识好歹!你若不拿自己的身子当回事,本王也不会管你死活!”
说完,自顾自的躺在榻上,懒得再理司诺。
待身边的人呼吸平稳,司诺才沉沉睡去,身体下意识的寻找着热源,最后完全缩进被子,贴在了黎潇身侧。
黎潇在司诺贴过来时就醒了,本想去书房睡,却突然想起王妃去了当铺
福安快步进了东苑,直接拿出玉佩递给司诺,道:“王妃,王爷允了您可以随时出门。”
“王爷允了?”司诺不敢相信似的又确认了一遍。今天的药极苦,他刚吃了半碟蜜饯依然觉得口苦,但此刻听到这话却不免欣喜,嘴里也不那么苦了。
“是,王爷允了。”福安看到自家王妃眼中的雀跃,笑容不禁慈祥起来。
王爷接到圣旨时,他就私下详查过司诺,只是王爷恼恨赐婚之事他不好多说,可心里多少是有些偏着小王妃的。
“多谢王爷。”司诺将玉佩握在手中,一时不知是什么心情,没想到嫁入王府竟比在相府还自由,心中满是感激。
“王妃想做什么大可和王爷直说,王爷护短,会护着您的。”福安又提醒了一句。想着若是王妃将自己在相府中的境遇都讲给王爷听,依王爷的性子必定会多疼着些,可偏偏王妃是个不爱说话的。
“多谢福总管。”司诺摊开掌心,温润的玉佩上刻着一个“潇”字。
换好衣服,司诺带着银票和地契出了东苑,行至前院时迎面碰上了黎潇,他身边正跟着一个面容娇俏的粉衣女子,两人有说有笑十分亲近。
“王爷。”司诺行礼,本想当面道谢,可碍于别人在场又说不出口了。
“看脸色是好了。”黎潇心情不错,大喇喇的捏起司诺的下巴,左右看看道:“之前那老家伙真废物,这不就好了么!”
司诺知道黎潇说的是之前的太医,自然沉默不语。
“臣妾梨雨参见王妃。”粉衣女子福了一礼,说不上谦恭,也不显怠慢。
司诺不适应这种场合,点头应下退到一边:“臣告退。”
粉衣女子跟着黎潇从司诺面前走过,问道:“王爷,臣妾是不是哪里得罪了王妃?”
“不用管他。”黎潇说着却侧头看了一眼,垂着眸的少年仿若未闻,微风起,有花瓣从他身边拂过,似乎他也是花瓣中的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
黎潇将信交给梨雨之后便独自在书房里看书,开着的窗外闪过一道人影,有几片花瓣随风吹了进来,虽然知道是梨雨的小把戏,可他却莫名的想到了司诺。
遗世而独立,说的就是他吧!
“战王大人,王妃不理我,你怎么也这样!”梨雨隔窗看着黎潇,语音嗔怪。
“快去送信。”黎潇故意板起脸起身关了窗子。能自由出入皇宫和王府,能在旁人毫无察觉之下为他和兄长传信的也只有她了!
黎潇顺手拿起桌上的书,想着梨雨的抱怨,她向司诺问安,可司诺受了礼居然没回应?!看来这司家的家教也不过如此!
思及此,黎潇喊来福安道:“派人跟着王妃。”
“王爷放心,老奴已经安排了。”福安应声,禀报道:“刚才跟着的人回禀说,王妃去了当铺。”
“什么?!”黎潇倏然皱眉,王妃去了当铺?战王妃要靠典当过活,这话若传出去岂不打他的脸!
沾花惹草
司诺自己的花销极少,可他的确想把地卖了,又不知谁能帮他,母亲给他的地契不在他的嫁妆之列,他不敢声张,而且刚才他受了礼虽不知那女子是谁,但回礼是必要的,还有小桃子……
他不敢问王爷有没有安顿小桃子家里,可不管有没有他都得做些安置,但现在除了母亲给他的银票以外他身无分文,总不能把皇上皇后的赏赐送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