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姓凌。”
那个少年背着手在脑袋后,道:“这位凌前辈也是和谢仙尊一样从外门修入内门,说来,他也算是一号人物,可后来不知怎么的,他陨落了下九界,和仙尊比起来,那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我就觉得这凌前辈不是个什么好人,否则他怎么至于堕落下九界,报复仙门那么多人。”
“何况谢仙尊当年用重剑,可不见得那前辈用刀有多少客气。不管内门还是外门,凌前辈从来都是与谢仙尊抢一个东西。没了他,谢仙尊这修真路怕不是要好走千百倍。”
“你胡说!”众人议论声纷纷,面色越吵越红,隐见争辩之势。
“仙尊早已为此事正名,不是说了当年凌前辈另有隐衷。这事早就翻篇了,再说那前辈也不是什么恶人。”
人群中,有一个白衣青年一直沉默地走在最后,那件白衫上缀着琳琅的宝石金玉,走动起来,满目琳琅。
青年半披着头发,整张面庞意气风发,双目似是杏眼,又如桃花,抱着臂膀,一边听一边扯嘴,忍不住地笑了两下。
咔,咔。
听到人声,他腰上的两把刀像是随时要出鞘,双刀刀锋如霜,象牙色刀鞘雕刻着花纹,刀光隐现,又被青年修长的指节摁了回去。
两声刀剑入鞘声淹没在一声高过一声的议论中。
“那你有听说过另一个说法么?”有人又道。
“凌前辈今日得以有谢仙尊为他洗刷冤屈,都是因为凌前辈与谢仙尊一同走过微时,他们关系没有那么差的。谢仙尊当年在雨华幻境中得以生存,都是因为那凌前辈给谢仙尊让的生路。那幻境可是千万人死在那里!!没有第二人活着出来!”
“所以说,这不就是那凌前辈的诡计么?”
“他心术不正,迟早化鬼作祟,所以不如卖谢仙尊一个面子。后来他在下九界那地方学了那下三滥的媚术,也是他靠着那张上等好的面皮,靠当年与仙尊同窗情谊,博取了同情,才有资格成为了谢仙尊的小白脸!”
全场哗然一片,弟子纷纷皱眉嫌弃。
谢危楼,谢首尊。
修真界上九界,连同下九界都让人敬仰的存在,三百年修道,世无人出其右,又一举合并上下九界,换来了仙界一百年的安稳。
如此仙长,不可亵渎。
独独凌翌成为了传闻中的人,模样性情可以随意捏造,反正人已道陨,旁人怎么道听途说都可以。
咔咔咔。
白衣青年腰带上的佩刀像再也忍不住,震颤不已,时刻出鞘,又屡次被主人摁回。
青年目光流转,微微偏过头,耳坠上,他留下的流苏耳环晃动,像听到了一件不干任何人的事。
凌翌莫名觉得有点好笑。他抱着臂膀,低头笑了笑,开口问道:“那我想知道,做那仙尊小白脸的和谢仙尊,到底谁上谁下?”
众人纷纷回首,目光聚焦在山门下,常人就算好奇谢仙尊的过往,却没有一个人敢直接拿谢仙尊开床笫之间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