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在丰碑前飘荡,险是把那块碑砸出块空缺,飞过地上,砸出剑坑。
这两道灵流太过反常,前人碑前发出来一声空灵的哨音。
前人碑多有修士驻守。
一旦有任何异常,碑前就会惊动哨岗。
这要是被发现了,恐怕不只跪一跪这么简单了。
凌翌四下扫了一圈,脚步未动,肩上却落了双手,带着他跌进了一片林子里。
这下扑得太狠。
后背压到土石沉得凌翌闷哼一声,疼得头发嗡,背上本就被谢危楼打了一道,如今雪上加霜。
谢危楼死死抓住凌翌肩膀,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一下子抓着人往下压去。
凌翌又被压在身下,栽倒下去时,他陷入了短暂的失重,抬起眸子,狠狠瞪了谢危楼一眼。
眼下却不是能说话的时候。
凌翌头脑内嗡嗡发作,耳边几乎要有耳鸣声,前来的修士在碑前转了一圈,持剑挥出一道灵流。
山风阵阵,灵流扫荡。
两个人呼吸却压在一起,急促的呼吸声保持着错落的频率,一起一伏。
腰腹贴着腰腹。
凌翌被那声吹在脖颈边的呼吸声弄烦了,闭上眼,脖颈边觉得烫极了。偏偏那道呼吸还吹在他耳畔边。
痒。
真难受。
凌翌揪住了谢危楼的衣领,臂上用力,拼命把他往身前推,他边推边喘息,呼吸急了起来。林外还有人走动的声响,脚步声踩来踩去,时近时远。
谢危楼低头睨着他,眼底半点情绪都没有,他抬头扫了眼,额角挑了挑,在凌翌开口前捂住了他的嘴。
那双手宽厚,又摁地太重。
凌翌几乎要窒息了,那种溺水似的感觉从四面八方涌来,他想要骂谢危楼,闭紧眼,放缓了呼吸声,一等修士离去,他旋即起身,用手肘狠狠撞了谢危楼胸膛一下。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才压过人的缘故,身上余温还在,呼吸都是乱的。
凌翌撞完那一下,肩膀都是疼的,偏偏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他头也不转,利落地抽回了手:“走开。”
两个人一声不吭地下了高阶,回到学堂,哪怕是并肩,也像是比谁恶心谁,一前一后地走回学堂。
玉生烟坐在学堂上首,缓缓抬起头,她望了两人一眼,满堂停下了书写声。
凌翌和谢危楼行了一礼:“见过玉师父。”
玉生烟没有开口,凌翌头顶上像顶着千斤重分量,也不想抬头去看谢危楼一眼。他也猜到了玉生烟可能会让他们罚站一下午,谁想他听到玉生烟道。